皇甫意視線掃過船艙,小小的船艙一覽無餘,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可是在濃烈刺鼻的劣質脂粉味中,他分明捕捉到一縷幽香,微甜如蜜。
他盯著船艙,目光似要把艙壁刺穿。
船娘悄悄咽了下口水,邁步上前:“公子……”
皇甫意的視線被船娘擋住,他眸光一冷,似才看到船娘的存在,目光從船娘身上掃過,在她的赤足上頓了頓。
船娘的雙足有些大,水上生活和長期的赤腳,使得皮膚有些發黃,趾甲上麵染了大紅的花汁,卻顯得腳上膚色愈加黯淡。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另外一雙雪白纖巧的腳,小小的,似一掌就可握住,趾甲是天然的淡粉色,半透明如美玉,腳趾也如手指一般靈活,四個腳趾可以輕鬆蜷縮起來,隻剩一隻中腳趾晃啊晃。
他心裏忽然有些煩躁。
船娘還在繼續向他走近,腰肢款擺,雙足慢移,盡量走的婀娜多姿。
皇甫意目光從船娘的赤足上收回,一掌虛劈,勁風凝成一線,如刀刃般割向船娘的小腿。
一張小凳忽然淩空飛起,擋住了勁風。
哢嚓一聲,小凳變成了碎片,船娘尖叫著癱在地上。如果沒有那小凳,她的小腿就會被勁風硬生生割成兩截。
小凳飛出的瞬間,艙壁的窗簾猛然飛起,哢嚓一聲,木格盡裂,隨後就聽到緊挨著的一艘船上傳來輕響。
皇甫意身形一閃,掠向旁邊的那艘船。
船娘癱在地上,四肢就像煮熟了的麵條,軟綿綿的使不上一分力氣,眼睛死死盯著稀爛的窗戶下方,那裏,少女的身形慢慢顯露出來。
水千潯像隻警覺的小貓,貼在艙壁,從窗縫裏向外看去,見皇甫意在旁邊船上停留了一瞬,不知道為什麼,立刻又掠向遠處的一隻船。
直到黑色錦袍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水千潯才放鬆了警覺,精神力和體力都消耗的很厲害,她倚著艙壁軟軟滑下來,隻覺手腳酸軟無力。
若是皇甫意再轉回來,她可沒辦法再啟動隱身光衣了。
歇了好一會,水千潯才恢複了些體力,站起來,走到船娘身邊。
船娘還攤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的腿沒事吧。”水千潯走到船娘邊,俯身察看她的小腿,還好小凳擋住了勁風,保住她的腿,但是依然有幾處皮膚被劃傷,好在傷口不深,滲出的血已經凝成血痂。
“那公子生的真、真、真好看……”船娘的神情雖然還帶著驚惶、後怕和畏懼,可是眼神卻還是癡癡迷迷。
“再好看,你也得有命看才行。”水千潯微微一曬,美男誰不喜歡看,但是像皇甫恣和皇甫意這種腹黑陰險、殺人如殺蟻的美男,還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的好。
她把明珠塞到船娘手裏,“它是你的了。”
船娘雙手攏住明珠,看了又看,眼中露出不舍,最後似終於下定了決心,把明珠捧到水千潯麵前:“我不要這顆明珠,你讓我做你的丫鬟,好不好?”
水千潯小眉毛揚起,黑眸饒有興味的盯著船娘。
仔細看去,這張濃妝豔抹的臉年齡並不大,也就十五六歲模樣,五官生的中規中矩,臉形卻是極好,標準的鵝蛋臉,使得本來平凡的顏容,顯出幾分媚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