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潯沒想到皇甫意會拚著雙腳被瓷片刺傷,都要護住床上人,出乎她的意料,手中攻擊頓時一頓,皇甫意立刻察覺,迅即反擊。
他此時已經撲到床邊,毫不理會雙腳腳底傳來的疼痛,單手在床沿上一按,身體淩空而起,已經用脊背護住床上躺著的人,右腿同時屈膝一折,小腿往床下一掃。
他這一腿的力量何止千鈞,水千潯不敢和他硬碰硬,發絲唰的一下收回,雙腿一曲一蹬,已經借力滑到軟榻另外一邊。
皇甫意聽出床下人的動靜,知道床下人躲過他的一擊,已經躥到軟榻另外一邊。
他不知道床邊的地上是否還有陷阱,也不知道床下人虛實,心裏牽掛床上的水千潯,所以並沒有俯身繼續追拿床下人,而是借著手撐床沿的力量,腰身硬生生在空中一扭,雙腳往虛空裏一踢,騰身從軟榻上方翻到另外一邊。
水千潯的頭從軟榻下麵一探即收,正看見皇甫意身體淩空。她知道若是論實力,皇甫意的武功隨便甩她幾條大街,此時不能和他硬碰硬。她眼珠滴溜一轉,頭發分成十幾縷,勾住軟榻下方的木格,整個人就像隻蜘蛛,緊緊貼著床板。
床板下麵是水千潯,隔著一層床板躺著楚璃,而皇甫意此時正騰身從楚璃上方要翻到軟榻另外一邊。
水千潯身體貼住床板的同時,唰的分出兩縷頭發,從床邊伸進被子裏,纏在楚璃的手腕和手指上,扯著他的手從被子裏麵探出來,摸向上方正淩空翻身的皇甫意。
在皇甫意心中,自然認為躺在軟榻上,被子從頭蓋到腳,隻露出一頭烏發的是水千潯,而埋伏在軟榻下麵的多半是刺客,他從床上掠過去的時候,注意力大半放在床榻下的刺客身上,小半也在留意被子下麵人的動靜。
所以楚璃的手從被子裏麵伸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隻不過,在皇甫意的心中,自然以為那是水千潯的手,帳篷裏麵光線昏暗,他又分心注意床下動靜,並沒有看出那手有什麼異樣。
見到水千潯的手從被子裏麵伸出來,想來她的人應該並沒什麼大礙,皇甫意不由得鬆了口氣,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總算落下來。
不料,變故突生,那隻伸出來的手,忽然朝他屁股摸來。
皇甫意一驚之下,淩空的身體險些掉下來,他人在空中,無法借力,硬生生借助腰力一閃,那隻本來摸向他屁股的手,最後落在他的大腿上,五根手指用力抓了他的大腿一把。
這一抓並沒有多少力量,反而更像是在用手指撓了撓他,帶著點曖昧之意。
“小潯兒,你幹什麼?”皇甫意沉聲喝道,語氣裏帶著驚疑,還有一絲幾乎聽不出的羞惱。
這小丫頭是腦子出問題了嗎?亂摸什麼啊!
水千潯聽到皇甫意語氣不對,頗有些羞惱之意,心裏頓時得意起來。她隻用了極少的幾根頭發卷著楚璃的手腕,又用兩根頭發從裏麵把楚璃的袖口扯住,遮住了他的小半個手掌,加上帳篷內光線昏暗,竟然沒有讓皇甫意看出破綻。
一擊得手,再加上她覺得平時冰山般的皇甫意,這種帶點羞惱的語氣分外有趣,她索性變本加厲,指揮頭發舉著楚璃的手,又去扯皇甫意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