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怎麼這麼瘦啊?”水千潯伸直手臂,想要環住皇甫恣的勁腰,想要測量一下他的腰圍,到底是她的錯覺,還是他真的瘦了。
還沒等她碰到皇甫恣的腰,就覺手臂一緊,兩隻手已經被皇甫恣抓住,禁錮在他的臂彎裏,動彈不得。
“別亂摸。”皇甫恣語氣閑閑。
艾瑪,就準你抱姐,不準姐摸你?水千潯悻悻然,可是隨即抽抽鼻子,疑惑道:“你受傷了?怎麼有血腥味?哪裏流血了?”
她一邊說,一邊伸長脖子,想去看看皇甫恣的後背,她記得他那日用後背替她擋了一箭,難不成這麼些日子,箭傷還沒好?
“墨初流鼻血了。”皇甫恣語氣閑閑,手臂緊了緊,於是某人的頭剛伸了一半,又被迫縮了回去。
“流鼻血?難道他看到沒穿衣服的美女了?”水千潯繼續疑惑,受了內傷不都是口吐鮮血才對嗎?
站在皇甫恣身側的墨初默默的按了下鼻子,一縷鮮血頓時從鼻孔裏流出來,他又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步,好讓水千潯看清楚他真的正在流鼻血。
“鼻子受傷了哦。”水千潯鬆了口氣。
墨初點頭,默默望著天上的浮雲。
站在皇甫恣後麵的墨雙,則默默看著太子殿下的後肩,如雪白衣上,斑斑血跡正在洇開,那處箭傷,崩裂的越發厲害了。
可是顯然這個時候,是沒辦法替主子處理傷口了。
“回別院。”皇甫恣淡淡說。
斷崖上的藍衣美人看著皇甫恣一行人消失在視線裏,臉上神情變得若有所思,似是迷惑,似是不滿,又似有些悵然,還有些怒意。
但是隨即,他低低一笑:“好夢由來容易醒。”
話音未落,他手一拂,解開皇甫意的穴道,飄然離去。
“殿下,殿下……”嚴子秋的聲音遠遠傳來。
很快,嚴子秋就帶著飛羽衛趕到,他看見皇甫意負手立在斷崖後,黑衣在山風中翻飛,高大的背影,透著寂寥和落寞。
“走吧。”良久,皇甫意轉身下山,嚴子秋也不敢多問,跟在他身後離開了斷崖。
空蕩蕩的斷崖上,隻有山風呼嘯而過,不遠處的大樹上,天水之青色的衣衫隱在枝葉中,楚璃波光瀲灩的眸子裏,閃過懶懶笑意。
天湖別院主屋。
皇甫恣一回來,直接把她扔進他房裏的浴間,讓她把身上所有他看不順眼的東西統統扔掉。
說這話的時候,皇甫恣的目光,在水千潯的腳上盯了幾眼,那狐狸皮做的鞋子,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
她怎麼能用別的男人給的東西!
親眼看到水千潯脫了狐狸皮鞋子,氣哼哼的朝他扔過來,皇甫恣才滿意的退出浴間。
到了外間書房,墨雙已經拿了藥和幹淨布條等在那裏,一臉擔心,主子背上的箭傷,經過這麼一出,又要拖上一兩個月才能愈合。
如今朝野局勢不明,熙王皇甫意回來,主子身邊危機重重,傷勢若是遲遲不好,總是個隱患。
墨雙解開肩膀上的白布,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已經完全撕裂開來,模糊的血肉裏,甚至能看到白色的筋膜,墨雙這種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拿藥的手頓時一顫,藥粉險些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