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頭埋在枕頭裏,綢緞般的烏發傾瀉在肩膀兩側,黑與白的對比,越發襯出她背部肌膚如玉。
無一處不美麗,無一處不誘人。
皇甫恣的眸色突然變得暗沉,淺粉色的唇輕輕抿起。去揭她後心絲帕的手頓了頓。
但是隨即他眸光一凝,修長的手指探出,靈活的揭開那塊絲帕。絲帕下麵的肌膚上,覆著一層褐色的藥膏,散發出帶點酸澀的藥香。
他用絲帕一點一點擦去褐色藥膏,藥膏下麵的肌膚,已經變成死灰色,皮肉綻開,在旁邊細膩白皙的皮膚襯托下,更顯得觸目驚心。
皇甫恣擦幹淨藥膏後,掌心覆在後心處,開始運氣,清涼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到她的心脈裏。
少女的肌膚滑膩而溫暖,他的掌心肌膚卻是微涼。
溫熱和清涼,貼合無間。
水千潯的臉越發燙起來,頭在枕頭裏埋的更深了,耳後的肌膚上,已經是殷紅一片,窘迫羞澀中,卻也有絲絲甜蜜。
她沒有看到,皇甫恣雪玉般的臉頰上,泛起的那一抹淡淡紅暈。少女安靜的趴著,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露出的背部,是最美的風景。
心湖微漾,皇甫恣閉上眼睛,摒除一切雜念,真氣在他的掌心流轉,渡入那片死灰色的肌膚裏。
清涼的真氣如流水,小心翼翼繞過那一團粘滯的真氣中,將整個心脈全都護住,因為皇甫意的真氣包裹住了這團粘滯真氣,讓它無法隨意流竄,所以這次他用真氣給水千潯療傷輕鬆了一點。
隻是,即使如此,隨著他真氣的流轉,依舊有一縷鮮血不受控製的從嘴角溢出。
水千潯靜靜趴著,感覺著從皇甫恣掌心裏傳來的清涼真氣,真氣融入心脈,疼痛和煩悶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羞澀和窘迫慢慢淡去,鼻端卻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能確定,這血腥味不是來自自己的傷口,難道皇甫恣受傷了?她忍不住艱難的扭頭向後看去。
皇甫恣雖然閉著眼睛,可按住水千潯肩膀的手指卻敏銳的感覺到她的異動。他倏然睜開眼睛,見水千潯脖頸微動,正要扭頭看他。
此時,他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一隻手貼在她的後心,無法阻止她轉頭過來。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皇甫恣一個彎腰,臉埋在水千潯頭旁邊的暗色枕靠上。
水千潯的頭轉了一半,立刻僵硬。
因為皇甫恣的脖子正貼在她的後頸上,她的耳朵甚至能感覺到某人清涼的呼吸,鼻端全是他身上的香氣。
“喂,你怎麼了?”水千潯滿心緊張,一時間也忘了血腥氣,小聲問道。
皇甫恣不會是暈過去了吧?可是他的掌心還在給她的後心源源不斷的輸送真氣呢。
“聞聞你身上有沒有發臭。”皇甫恣慢慢抬起頭,離開了水千潯的後脖頸,他直起腰身,語氣閑閑。
“你才身上發臭呢,你全家都身上發臭。”水千潯頭往枕頭裏一埋,嘟噥著說。
皇甫恣收回手掌,見少女後心處的那片死灰色隻是顏色略淡了點,範圍並沒有縮小,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皺。
他重新敷上藥膏,再用幹淨的絲帕覆住藥膏,把掀起的衣衫拉下來,嚴嚴實實蓋住少女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