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聽到這個年號後,眸光微微一動,這兩個字似乎還透漏著些別的意味,難道說,皇甫恣事後看出了什麼端倪,懷疑他殺的那個女子並非水千潯?
皇甫恣智謀無雙,心機深沉,他雖然連續用了兩個假水千潯,以達到混淆視線的目的,可是若是反過來推算,既然已經有了兩個假的水千潯,為什麼不能再有第三個?
如果皇甫恣懷疑水千潯還活著,那麼他會做些什麼事情?
楚璃心念急轉,推測著皇甫恣可能采取的種種行動,可是麵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依舊靜靜凝立,似乎正全神貫注聽著楚玉樞的話。
“……熙王皇甫意和段國公的大軍占據了大瀚西北,發出檄書,說皇甫恣挾持老皇帝,兵變逼宮,得位不正……”
水千潯聽到皇甫意的名字,強壓住翻湧的心情,鬆了口氣,皇甫意還活著,真好,看來他的傷勢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段國公奉皇甫意為帝,在大翰西北的龍城登位,定年號為千祀,如今大翰南北對峙,六國諸侯,或支持皇甫恣,或支持皇甫意,也有人按兵不動。”
“璃如今是王叔的階下囚,王叔又何必說這些給璃聽呢?”楚璃目光隻是隨意掃過牆上地圖,一幅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如今天下紛爭,往日格局已經打破,勢必陷入混戰中,我衛楚國物產豐厚,多年養精蓄銳,正是趁勢而起的大好時機。我衛楚國隻要揮兵東進,一舉吞沒汴唐,從此東南就是我衛楚國的天下。”楚玉樞淡淡說道。
“如此甚好,此時大翰和各國諸侯都無心南顧,汴唐國君沉迷酒色,滿朝文恬武嬉,王叔派兵出征,汴唐定會手到擒來。”
“阿璃既然覺得本王此舉可行,那阿璃就去替本王勸勸王兄,將兵符授與本王,反正遲早這兵符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王兄又何必如此固執,難道要坐等良機喪失不成?”楚玉樞語氣變得冷酷起來。
水千潯此時才明白,為什麼楚玉樞隻是軟禁了老國王,趕走了楚璃,而沒有直接動手殺了他們,自己坐上國主之位,感情老國王手裏還捏著兵符。想必楚玉樞用了各種手段,也沒有拿到兵符,這才會用盡手段,把楚璃擄來。
“我可以勸父王交出兵符,隻要王叔放我父王出宮,讓他尋個僻靜地方頤養天年,他年事已高,也無心權位,璃也是王叔的階下囚,父王退位後,衛楚國的新國主,自然就是王叔你了。”
“如此甚好,還是阿璃看的通透。”
楚璃淡淡一笑,眼底有嘲弄之意閃過。
書架後的水千潯正在思忖著,楚璃不像是這麼容易束手待斃的人,就聽到耳邊傳來細細的傳音入密的聲音,正是楚璃:“你待在這裏,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輕舉妄動,今天過後,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