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裏亮起一陣光線閃爍,演唱會的歡呼聲呼嘯而起。

可鹿昭所在的卡座卻是一片安靜。

盛景鬱沒有說話,鹿昭冷了場。

第一次主動搭話就失敗了,鹿昭不由得覺得挫敗。

可那又怎麽樣呢?她參加各種活動碰到的冷場比這還要尷尬,不還是得保持一個愛豆的職業素養對台下露出笑臉。

鹿昭握著酒杯笑了一下,熟練的自我圓場:“好像問了個多餘的問題,不喜歡景韻的人怎麽會來這裏呢?”

大屏幕上風恰到好處的吹起景韻帷帽上的白紗,光影穿過層層疊疊的布料暈染開來,勾勒著她模糊的身形,就像是一幅從很遠的時空走過來畫,吸引著人朝她靠近。

鹿昭看著神色落了下去,自說自話道:“我本來前幾天還特別期待她今年生日會做什麽未來一年的計劃呢,沒想到她直接把自己計劃沒了。”

“我最喜歡她的那首《明日》了,可是我跟她沒有明日了。”

壓抑著的悲傷總是要通過酒精發泄出來的,鹿昭毫無形象的趴到了桌上,醉醺醺的念念有詞:“景韻……為什麽要突然退圈啊……景韻,太快了……為什麽就不能等等我……我真的在很努力的想要靠近你……”

聽到鹿昭這話,盛景鬱的目光不可察覺的微頓了一下。

她莫名敏感的感受到了對麵人的情緒,抬頭朝她看去。

酒精跟燈光在鹿昭的臉上鍍了一層明顯的紅暈,襯得她皺起眉頭的樣子格外可憐。

她苦惱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髮,紅棕的發絲被撩撥著貼在了杯壁上,濕漉漉的沾上了酒水,狼狽的就像是哪家被遺棄了的Alpha狗狗。

“唔景韻……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酒水沿著杯壁畫出了一圈漣漪,像是有什麽回蕩在其中。

盛景鬱目光平靜有複雜的看著對麵的這位醉得徹底的Alpha小姐,頓了頓手,還是抬起了手腕,想幫她將掉進酒杯裏的狼狽頭髮撈出來。

隻是那纖細的手指才剛剛觸碰到沒入酒杯的發絲,就一下被對方握住了。

鹿昭醉眼迷離,瞳子裏卻寫著Alpha的警惕。

這完全是出於本能,語氣也凶:“幹什麽?!”

盛景鬱挾製著的手臂不由得抖了一下,沾在唇上的酒漬撥出幾絲細碎的光。

可是下一秒她又將自己的唇抿了起來,隻一雙眸子過分平靜的看著鹿昭,沒有解釋,沒有說話。

也正是這份平靜,陡然觸碰到了鹿昭最不想回想起的場景。

她就這樣看著一言不發的盛景鬱,維持在表麵上的平靜與素養再也維持不住,亦或者不想再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