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鹿昭是向來隨心所欲慣了的,接過水來徑直放到了自己的額頭。

她前天在酒吧喝大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腦子亂哄哄的,休息了一天,卻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舞蹈老師聞言笑了:“你這話讓你的其他隊友情何以堪,頭疼還能跳這麽好。”

“她們不會介意的。”信任的話鹿昭脫口而出,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暗了下去,“介意的我,我說什麽她都會介意。”

做了兩年團內舞蹈指導,團裏關係情況這位老師是能感覺出來的。

她知道鹿昭的處境,卻又無能為力,隻得語氣輕快的轉移了話題:“中午了去吃飯吧。早上就吃了片麵包片,中午再不吃飯,我看你就離被餓死不遠了。”

說著她抬手揉了下鹿昭的頭髮,打趣道:“團裏最A的Alpha被餓死了,傳出去可太丟臉了。”

鹿昭聽著笑了一下,懶洋洋的拖著長音答應了下來:“好——再躺會我就去。”

躺在地上的人沒有動,腳步聲遠去,排練室安靜了下來。

鹿昭轉過頭去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她的氣息早就平複了下來,削瘦的一行躺在地上。

她好像還是沒有從景韻退出樂壇的公告中走出來,發絲淩亂,有些放浪形骸的頹敗。

鹿昭想,是不是她一開始就走錯了道路。

如果聽從著換另一條路走,她現在會不會就離景韻更近一些,甚至於能見到她本人。

燈光落在鹿昭的眼睫上,灰黑色的瞳子黯了黯。

“嗡嗡嗡……”

突然響起的電話打斷了鹿昭的思緒。

她利落的翻過身來朝放包的椅子前走去,就看到房產中介張小姐七個字在屏幕裏跳躍。

不要看鹿昭是個糊愛豆,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裏,她有著一幢歷史悠久的老洋房。

最近她們這個選秀出來的女團即將到期解散,鹿昭的資源斷崖式下跌,收入也大打折扣,她就想著將老洋房租出去,收支平衡,也能過活。

隻是出於某些複雜原因,鹿昭不能將房子完全出租,隻跟承租人合租。

可是通常對老洋房感興趣的人是不需要與人合租的,他們要的是在這樣一座宅子裏享受人生,而不是跟房東合租,被人打擾。

鹿昭知道找這樣的合租人是需要撞大運才能碰到,她也不著急。

但是房產中介著急。

這房子地段好,過去的裝修維護也很好。

如果能被他們賣出去,就更好了。

於是每半月一次,鹿昭就會收到張小姐拿最近幾個又被拒絕的例子勸自己幹脆把房子賣了的電話。

這次鹿昭也是這麽以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