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喜歡,我記得暑假的時候家裏的電視總是放各種港劇。”鹿昭有些驕傲,“我小時候是跟著她們老兩口長起來的,手語也是跟她們學的。”
盛景鬱是個很好的傾聽者,聽著鹿昭這麽說,認真的看向了她。
而鹿昭則微微抬起頭來,在這跟無數記憶重疊的月夜,回憶往昔:“我奶奶小時候被醫生下錯藥了,病是好了,就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這樣的故事總是帶著一種令人扼腕的遺憾。
盛景鬱略沉了一下,還不知道該怎麽表示,接著就聽到鹿昭對自己問道:“老師呢?”
盛景鬱眼睛閃過一絲警惕。
她就這樣看著將話題拋向自己的鹿昭,以為她這是要順著剛才的話問自己為什麽會不能說話的事情。
隻是聽了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人的故事就要打開自己的心扉。
這樣的交易不劃算。
剛剛交觸到的世界沉沉的發出逆向後退的摩擦聲。
盛景鬱就要重新退回自己的世界,鹿昭又接著道:“老師應該是會講很多粵語的吧,是過去專門去學過嗎?”
退回的動作戛然而止。
盛景鬱一時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麵前這個人思緒跳躍,竟然還記著講剛才那個故事的原因,現在又重新續上了。
略沉了下眸子,盛景鬱平靜而克製的回答道:“我小時候曾經在那邊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呆久了,自然也就會說了。”
鹿昭點點頭:“這樣啊。”
她忽的想起了什麽,對盛景鬱又拋去了話題:“那我有句話想問問老師。”
算不上答應,盛景鬱抬手道:“你說。”
“是這個。”鹿昭打開了手機,翻出了她微博下麵的一個高讚評論,口齒生澀,“‘如果你得閑既話,今晚同我拉埋天窗好唔好’是什麽意思?拉埋天窗好奇怪的詞。”
聽到這句話,盛景鬱目光頓了一下。
在她的對麵是一雙全然無知的清澈瞳子。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興致,略頓了頓,盛景鬱還是做了鹿昭的粵語翻譯。
她不緊不慢的抬起了手,輕慢的比劃道:“是‘如果你有空的話,今晚跟我結婚好不好。’的意思。”
“鹿小姐知不知道,拉天窗是為了防人偷窺。”
沒有聲音的文字一句一句的落在鹿昭的眼裏,在她腦海中連成前因後果的段落。
夜風泛熱,鹿昭冷靜的同盛景鬱對視在一起,驀然覺得喉嚨發癢,殘存的提子從齒間掉落在她的舌尖。
作者有話說:
鴿子:所以以後不說拉幕布了,改拉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