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張床上則是躺著一個女人,瘦骨嶙峋,雙頰凹陷,露出來的皮膚泛著一種黑色,像是腎衰晚期的樣子。

宸宸瞧著不由得步伐頓了一下,接著那兩個坐在床上的女人就注意到了門口的動向,轉頭看過來發現是陳安妮,默契的將手機一放,上來就是指責:

“安妮兒啊,你怎麽這麽晚才來,你知不知道你娘一直念你呢。”

“你這個做女兒的怎麽能這麽不孝順,賺這麽多錢,也不知道給你娘多花點。”

“花兒可是生了你啊,你怎麽就這麽狠心!”

……

陳安妮卻是冷眼,稍稍將宸宸往身後一護,看著她們反問道:“難道每個月給你們發工資的人是我死了的父親嗎?”

年齡少長一點的女人立刻不願意了,開口斥責:“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說話呢?你知不知道誰才是……”

隻是不等她說完陳安妮就截斷道:“誰才是兒子丈夫一家子都在看守所的人?”

這話來的鋒利,一下就堵住了這女人的嘴巴。

她並不是什麽護工,而是陳安妮媽媽的嫂子,是陳安妮媽媽欽點的陪護人員。

而當這位陳安妮的舅媽敗下陣來的時候,另一個女人開口了:“可看出你賺錢了不起了,一點親情都不顧。”

陳安妮聽著,一言不發的看向這人,打量著這個她從沒見過的,自己表弟去年新娶的媳婦。

也是這樣,她才看出來什麽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眉眼嘴臉都是一模一樣的惡臭。

兩人的落差太大了,陳安妮的影子輕輕落在女人的身上,就讓她心裏發毛,隻是嘴不落下風:“看我幹什麽,我這話說錯了嗎!姨媽這樣重的病,你都不來看她。賺這麽多錢有什麽用,最後不還是……”

這麽說著,女人的聲音就被她的婆婆掐了。

婆媳兩人四目相對,每雙眼睛都寫著後怕。

後怕什麽呢?

陳安妮瞧著,心裏冷笑。

大抵是她們打著自己自己現在單身,父親那邊的親人都死掉了,無親無故,最後自己賺的這些錢都要給留給她們繼承。

你看看,明明沒學的多少墨水,算盤珠子卻打的邦邦響。

陳安妮也不藏著,單手挑起女人脖頸上的金項鏈,用一種拽的力氣將它挑到了自己麵前:“我要不賺錢,你上哪來買這些東西?”

Alpha跟Omega之間本就力量懸殊,沒多用力,女人就被陳安妮拉了一個趔趄。

她就這樣完全被陳安妮的陰影籠罩,腿都快軟了。

病房裏的氣氛瞬間冷到極點,宸宸在一旁看著不由得握了握手裏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