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無意間闖入了一條死胡同,哪裏都找不著出口。但是她並不後悔,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以為自己能夠放下,腦海裏的畫麵卻揮之不去。
“我江晝不可能吃回頭草。”她宣布。
話音落下的那一秒,江晝眼巴巴地看著陸溫意:“有什麽能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練舞。”陸溫意洗完,直起身子,“或者看書。”
江晝歎息:“看書?你是覺得我看得下去嗎?”
接下來的幾天,陸溫意鮮少在宿舍見到她,早出晚歸,特別忙碌。北城大學十二月月底放寒假,學生們開始學習,為了不掛科積極複習。
考完最後一科,宋南星怔忪地望著天與地相接的水平線。
回到宿舍,她提上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幾經波折後擠上公交車,宋南星戴上有線耳機,聆聽舒緩的歌曲,天邊的殘霞快得抓不住。
坐上火車,睡了很久。列車員挨個提醒下車的乘客已到站,宋南星打了個哈欠,劃開鎖屏,陸溫意和柳若蘭發來了消息。
宋南星首先點進陸溫意的聊天界麵,看到的是:到了嗎?我應該比你晚點。
到了。
她回了兩個字。
陸溫意沒有提一起回家的事,給了她足夠的私人空間,當然不乏關心的問候。
柳若蘭則說自己和爸爸宋遠山回老家吊唁遠房親戚去了,可能有三四天回不來,讓她照顧好自己。
宋南星回復後,片刻,再次點進與陸溫意的對話框。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冷漠了?
於是,忐忑地添了一行字:車已經到站了,我馬上下火車,今天的夕陽很好看。
一條語音冒了出來:“我也覺得很好看。”
播放完,還未結束,隻是響起輕微的鼻息聲,想說點其他的,到了末尾還是沒能發出半個音節。
微風徐徐,宋南星推車行李箱走出火車站,打車回家。小區裏的一處花壇被拆了,改成停放自行車、電動車的區域。樹枝及早地掛上燈籠,為即將到來的春節營造喜慶溫馨的氛圍。
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房門,回到家中,宋南星一頭栽倒在沙發裏。
客廳裏的燈忘了開,窗簾輕輕飄動。街邊路燈亮起,天色轉變成霧靄藍。家中冷冷清清,宋南星卻沒有一絲孤獨的感覺,趴了幾分鍾起來開燈。
旋即,她打開電視機,將頻道調到熱播電視劇的電視台。
演員們說話的聲音忽高忽低,忽然配上煽情的音樂,宋南星眼皮緊黏,差點睜不開。其實沒怎麽看進去,僅僅想讓聲音佔滿這個空間而已。
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季月青語調激動:“終於下課了,我來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