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真正出去見得多了,臉上的胎記也沒了,性格自然而然就變了。再者說,人又不是一個物件,自然也不可能永遠一成不變。

幾年了,他和以前不一樣也很正常。

不過…孟銳平時性格還是很好的。

畢竟他現在是做生意的嘛,經常和人打交道。南來北往的,到處跑,和氣生財這個道理都是懂的。

五年裏還沒誰說過孟銳脾氣不好,但他這次回臨嘉以後,就已經生了好幾次氣了,幾乎都是和餘朝暉有關。

弄傷餘朝暉那幾個小混混,他也去看過了。那個案子的結果沒有懸念,最後肯定要賠錢的,問題在於他們都沒什麽錢…

但…也不是沒什麽辦法的。孟銳已經想好了在離開臨嘉之前,他會偷偷把這個事情處理好。當然,不會和餘朝暉說。

就像之前孟銳給餘朝暉講的那些事情裏,他其實還掐頭去尾、隱去看好多重要的細節,其中包括他剛出去那段時間的事,他也絕口不提。

孟銳能夠和餘朝暉講出口的,都是一些稍微好一點的。沒什麽別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在他心裏是稍微好點的形象。

“我覺得他都沒怎麽好好檢查,咱們還是換個醫院看看吧。”孟銳小心斟酌著詞句,“就算不能保證完完全全治好,但是起碼檢查要全麵一點嘛。”

孟銳經常在外麵跑,哪怕和這方麵沒關係,也稍微知道一點眼科出名的醫院有哪些,反正都不在臨嘉。

他很堅定地告訴餘朝暉,想帶他去申城的醫院看看。好歹比在臨嘉要強一點,他們這兒的設備落後,他實在是不放心。

“………好吧。”

餘朝暉沒去過申城,但他粗略估算了一下,他們離臨嘉得有接近兩千公裏,那還是餘朝暉第一次去那麽遠的地方。而且還是他在他完全看不到的情況下。

如果要去的話……餘朝暉不可避免地在心裏進行提前的演練,他在心裏想著,首先臨嘉隻有一個小小的汽車站,應該是需要先去汽車站轉車再乘坐火車。

“都聽你的。”

餘朝暉聽著孟銳說著他的安排,沒有一點異議。反正他也沒離開過臨嘉這個地方,外麵的世界對他而言是一個全然陌生的領域。

他們兩個那時正坐在醫院外麵長廊的座椅上,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孟銳能感覺來來往往的病人或者家屬正從他麵前路過,其中還有不少打量的眼神,但那會兒已經習以為常了。

“孟銳,我們先出去吧。”

醫院的氣味,真不好聞啊。

兩個人從醫院裏出來後,正好在路口碰到一個賣糯米小糍粑的小攤販。

隔著老遠就聞著香味了,餘朝暉還沒說想要,孟銳就注意到了他腳步的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