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快溺斃了。
麵前的人忽地鬆口,緊隨而來的還有嘴唇破裂的痛意。
比起傷口的痛,溫年更惱怒:“真有意思。”
他跟別的女人鬼混咬破了嘴,卻要拿她出來做擋箭牌。
看著女人諷刺可笑的表情,程晏生口吻寵溺:“幫這麼一個小忙都不肯?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他總是提以前。
溫年最厭惡的就是以前。
抹了把嘴角,撕裂的疼讓她倒吸口涼氣,忍不下心口的憤懣:“程晏生,少跟我提以前,以前的溫年早死了。”
說完,她作勢要走。
程晏生身高腿長,跨過去一把牽住她。
恰好此時,溫重堇走出來,三人目光短暫的對視片刻。
幾乎是在瞬間的事。
溫年表情回歸到一切如常,她甚至還往程晏生的位置靠近幾分:“大哥。”
他很欣賞她演技的同時,又覺得不齒。
“來了,快進屋。”
一隻手牽著她,程晏生抽空喊了聲:“大哥。”
溫重堇的麵容有些不自然,好在恢複得快,溫年看不到。
他對她百般嗬護,連她上個台階,都要細致再細致,唯恐摔著磕著。
進了內院,目光所及便是一汪碧綠的荷蓮,這個時節正是花骨朵爭豔的時候,有些已經含苞待放,少許的都滿朵了。
“大哥,這荷蓮開得不錯。”
程晏生笑說著。
溫重堇走在前邊,聞聲回眸瞧了一眼:“還行。”
“花了不少錢吧?”
要說前麵那話是沒話找話,那麼這句話就有點刻意而為之了。
溫年的整張臉,包括眉眼嘴唇,全都在一刹那特別的繃緊。
“還好。”溫重堇轉而道:“年年,剛下過雨,這邊路滑,你邁步時小心著點。”
“大哥,有我在呢。”
待得兩人走到那截鵝卵石鋪置的路時,程晏生彎腰抱起她。
徑直大步走了過去,她大氣不敢喘,又不敢過於的表現排斥。
直到男人將她放下,站穩腳跟。
“年年……”
宋心慈跟著出來,卻在掃見程晏生的瞬間,臉色都變了,說不上是慌張多,還是恐懼多,到嘴的話欲言又止。
“媽,你在這邊還習慣嗎?”程晏生主動勾起話題。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輕撫了撫溫年被屋簷水滴濕的頭發絲。
一縷縷順開,動作溫文爾雅。
可這動作中,多少是刻意宋心慈看得清楚。
溫年跳河自殺那次,她也算看清了程晏生的真麵目。
他絕對不是善類。
那張好看的皮囊下,藏著吃人不吐骨頭的狠勁。
“挺好的。”宋心慈擠了擠,才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
溫重堇說:“既然來了,有得是時間寒暄,先進屋吃飯,大哥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糖醋裏脊,快嚐嚐味道變沒。”
小時候,溫年總是囔著吵著讓他給做糖醋裏脊。
溫重堇也寵她,有求必應。
“謝謝大哥。”
原本程晏生的掌心是拽著溫年的手指的,她順勢擠開,從他掌心抽出去,臉上洋溢著活潑開朗的笑,看得他刺眼。
手指收緊,他唇角露出了一抹邪惡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