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後,程晏生斂起笑。
他筆直的仰頭站在攝像頭之下,臉繃得有些微僵。
室內的鈴聲一直在響,好久他才接聽,問:“查得怎麼樣了?”
“程總,查到了。”
衛宗頓了一秒,再次提聲,嗓子淬出三分複雜:“溫重堇確實涉嫌一起很大的hl案,跟清城那邊的人有關。”
隔著手機,程晏生說:“有沒有谘詢過律師?”
“問過了。”
他伸手,不疾不徐的拉開窗簾,一陣微風吹拂而進,將他的臉色吹得更冷了幾許。
程晏生久久無聲。
“會判多少年?”
“無期。”
聞聲,他眼底驀然竄起冷笑,抑製不住的順著眼瞼,蔓延到嘴角位置。
衛宗壓低嗓音:“程總,要不要看在溫小姐的份上……”
“該怎麼判怎麼判。”
程晏生冷聲打斷。
衛宗提了提心:“目前程董那邊還不太穩定,而且寧美嵐已經去過老宅,這個時候要是溫小姐得知此事,她……”
“她不會的。”
程晏生最了解溫年,倘若當她知道溫重堇犯這麼大的錯。
她是理智的,更會求著他。
在偌大的海港城,恐怕也隻有程家能幫得上她。
大是大非前,她總是表現得很清醒。
程晏生囑咐了句:“衛宗,這件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盡量配合好警方。”
“好。”
“程晏生,你陰我?”
男聲壓得很沉,有種極端危險感。
手指攥緊了手機,程晏生轉過臉去,隻見溫重堇用腳踢上門,掄起拳頭朝他迎麵衝來。
“程總,發生什麼事了……”
衛宗聽到,在那頭喊他。
手機“啪嗒”一聲,重重摔到地上,溫重堇的拳頭特別結實,砸向程晏生左側臉。
下顎骨斷裂撕碎的疼,肉眼可見的一抹血滲到嘴角。
“你到底想幹什麼?”
溫重堇一把將他衣領揪住,雙目赤紅,情緒頗為激烈。
程晏生被推到陽台,後腰摁住鐵欄杆,皮膚骨肉擠壓般的痛。
他抬起手,輕抹開嘴角的血。
笑了,笑得好生放肆:“大哥,別這樣,小心年年看到。”
提到溫年,溫重堇眼眸蠕動,那股怒火頓時消退好幾分,他正正的盯著程晏生,有些不可置信:“你從未善待過她。”
“怎麼才叫善待呢?”
“程晏生!”
溫重堇隻覺渾身肌肉要炸裂般,心更是疼。
吼聲不大,語氣是極致的壓抑。
他捧在手心的妹妹,不知這三年遭受了多少。
想到這,溫重堇手指驀然收緊,勒得程晏生呼吸困難,臉色擦白。
他也不反抗,不掙脫。
“大哥,當初我娶溫年,本就是一筆交易。”目光嘲諷不齒,邊說邊笑:“這些年她好吃好喝,榮華富貴,還不夠好嗎?”
要說起善待,他還真是對她夠好了。
溫重堇秒懂,早該看出兩人不對勁的。
他懊惱又悔恨:“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她想離婚,我沒同意。”
兄妹多年,溫年的個性他最了解,不到忍不下去是絕對不會提出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