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試試。”秦讓把紙巾扔到一旁,道。
溫年起先不太敢睜。
眼睛外的酒漬擦幹淨了,裏邊跟眼睫毛下隱藏的,根本擦不到,她一睜眼,全部倒灌進去,一瞬間刺激得又合上。
秦讓臉色沉到了底:“我送你去醫院。”
實在是難受,她也不矯情。
一路閉眼,車也是一道上速度隻增不減。
停車時,秦讓本能試圖去抱她,溫年閉著眼,軟聲拒絕了:“秦先生,這樣對你形象不太好,你扶著我就行。”
他沒想到她會如此避嫌,心裏多少有點兒不舒服的。
秦讓伸手將她攙扶下車。
在醫院簡單做了個清理。
由於眼睛被紅酒漬得有點嚴重,醫生建議安排做了一套檢查,然後就是等著結果,秦讓幫忙去取藥。
“溫老師,江瑤的事,我替她給你道個歉。”
這個時候,溫年也不想當什麼聖母。
她不可能當作沒事發生。
“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她,秦先生不必攬這個責任。”
看著女人麵上不動聲色,笑容依舊,秦讓內心反而更緊繃了。
他抬了下頭,又垂下去,良久才吐聲說道:“我跟江瑤一個多月前剛分手,她性格不穩定,一直想要複合。”
溫年在腦子裏轉了一圈。
按照時間推算的話,她第一次在秦家車庫遇上江瑤,就是兩人分手的時候。
估計從那天起,對方便視她如情敵了。
溫年最怕的不是欠人情,而是女人之間的這種誤會。
在失去理智的女人眼中,是沒有原則可言的。
就比如今天的江瑤。
她盲抓了下桌上的水杯,吞咽兩口,道:“是江小姐用你的微信給我發的信息,秦先生,你回頭跟她解釋一下吧!”
“一定,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實在很抱歉。”
上過藥之後,眼睛稍有緩和。
起碼沒先前那種劇烈的辣勁跟嗆眼。
等結果的時間,溫年又在休息室淺眯了會。
“嗡嗡嗡……”
秦讓剛出去,桌上她的手機嗡嗡作響,盲抓一把,掐在掌心她稍睜眼點下接聽,出聲嗓音是沙啞的:“喂,哪位?”
其實她眼睛沒太睜得開,所以並不知道是誰的電話。
那邊沉默一會,說:“程晏生。”
他口吻帶著明顯的不悅跟挑刺。
溫年的手指本能的瑟縮一下,語氣恢複如常:“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在哪?”
深呼吸,再吐出,她編了個謊言:“我在雲鼎湖帶學生。”
不知程晏生察沒察覺她在撒謊,隻聽他不冷不熱的話:“兩個小時後,我去雲鼎湖接你,一塊回老宅吃個飯。”
溫年勉強吞口唾沫,朗聲應下:“好。”
聽到門口的動靜,大抵是秦讓回來了。
“我這邊有點忙,就先這樣。”
為引起沒必要的誤會,她快速掐斷連線。
秦讓捏著檢查報告進門。
看到她端正的坐在沙發裏,沒有半點異常。
溫年問:“結果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受了刺激,暫時得好好休養幾天,晚上注意別熬夜,盡量的少看手機電腦,照常滴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