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一分為二,擺在桌麵上。
程晏生目光冷切的看過去,幽深的眸子定在第一份,第三排那一欄上,上邊清晰可見的寫著信息量,臉色怔住。
他沒出聲,呼吸加重。
不過三四秒的時間,頭皮都跟著炸裂了。
見他沒開口說話,衛宗穩了穩氣息,沉聲道:“給溫小姐做全身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她之前流過產。”
腦子嗡隆作響。
胸腔的溫度在一點點加深,程晏生隻覺得,整個腳底到頭頂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麵上不動聲色,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程總?”
程晏生好難,才維持住臉不紅心不跳,呼吸平穩:“查了是什麼時候的事嗎?”
“大概一年左右。”
腦中浮現無數畫麵,有一段時間,溫年特別怕冷,她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說服了他去外派,並且兩人其間很少聯係。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起碼兩個月之久。
他單純的以為,是溫年耍脾氣。
這中間,程如儀跟董暖也在為她打掩護。
程晏生不是傻的,後知後覺。
母親跟大姐是什麼性格,他最清楚,沒事根本不會幫溫年說半句話。
流產一事,大概率與母女脫不開關係。
所有的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也迎刃而解,豁然開朗。
程晏生沒有任何表露,甚至連說話都是清淡如常的:“晚上派車,我打算回一趟程宅。”
“那溫小姐那邊?”
“先回程宅。”
聽說程晏生要回來,董暖特意早早讓後廚準備飯菜,都是他平常愛吃的,至於溫年,幾乎是半個字沒過問。
經此一事後,打消了董暖不少的銳氣。
體內的淤泥剛清理完,她麵色大不如前。
程晏生眼皮都沒挑起,直接道:“溫年什麼時候懷過孕?”
程如儀跟董暖坐在一邊。
聞聲,皆是麵目一虛,前者要比後者好一點,程如儀探手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先吃飯,有什麼事等吃完再說。”
這也算是幫董暖打圓場。
程晏生沒拒絕,抿了口。
董暖抬眼看他,程晏生一臉認真不虛:“溫年流產的事情,是不是你們讓她去弄的?”
按照他對溫年的了解,那陣子她費盡心力都想巴結討好他。
都懷上孕了,大好的機會,怎能錯過。
程如儀看看董暖沒說話,不冷不熱:“晏生,這件事不能怪媽,要怪隻能怪她自己,當初想用這個孩子綁住你,難道……”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晏生對溫年不好,是一回事。
懷了孩子,瞞著他被迫打掉,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許是他的表情跟情緒太過激烈反常,董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程晏生沉著臉:“就算這個孩子必須流掉,或者她心懷不軌,是不是也得先通知我一聲?”
這次,程如儀沒敢再接話,端起茶杯喝茶。
話說到這個份上,董暖不好再沉默。
“媽當初這麼做,是為了這個家,從一開始我就不讚同溫年嫁進程家,她溫家憑什麼仗著你,在清城耀武揚威?”
董暖道:“這些年宋心慈找你拿的錢,根本就不是賬目上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