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幾乎算是冷漠的說道:“你要是想要回去,我也可以還給你的。”
說完,溫年始終麵無情緒的低著臉,在等他說話。
程晏生沉默片刻:“我程晏生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會再伸手要回來,而且中山苑的房子也值不起幾個錢,我沒這必要。”
聞聲。
溫年聲音降低,不冷不熱:“那就先空著,到時候再做打算。”
這棟房子,她是斷然不會動的。
不怕一萬,以防萬一。
防的就是有一天,程如儀跟董暖會把它要回去。
溫年不想臨了離婚,還留著什麼岔子,能讓這一家子抓什麼尾巴。
二十分鍾後。
程晏生的車停在南水灣樓下。
他伸手,她本能身子往後退,男人揚手的動作頓住,去看她那張美臉上的動靜,溫年眼神裏防備半帶警惕,很深很深。
“這麼怕我?”
她那警惕的眼神,如一把刀子,在程晏生眼底劃了一刀。
他眸子眯緊。
溫年不是眼瞎,她怎會看不懂男人的神情,唇瓣翕動下,說:“算不上怕,就是單純的習慣問題。”
習慣防備他?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程晏生眸底往深處陷,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他把手收回去,說了句:“這個習慣很好,女人有點深沉心機不算什麼壞事。”
溫年有一瞬的恍惚。
她在想,程晏生是以怎樣的心態,以及情緒跟她說出這種話的?
“先下車吧!”
說完,溫年緊張的握住車把手,試圖開門。
換作以往,程晏生會直接打上反鎖。
這一次,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沒任何動作,甚至是一點阻攔的跡象都不曾。
夜色的繚繞下。
溫年本就皙白的肌膚,像是被月色打落一層柔光般,白而透著深沉的嬌柔嫵媚,程晏生下車的那一刻,看過去,眼神微愣怔住。
女人抬起頭,仰著脖頸。
白嫩的麵龐,中央又映出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除了在某些夜晚,程晏生會這般認真的去看她以外。
這是頭一次。
沉壓的內心,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觸動,軟了軟。
“嘭”地一聲悶響,程晏生反手推上門。
溫年都走出去好幾米遠,沒聽到身後的動靜,她扭頭看過來,才發現男人站在車門旁,目光深沉的望著自己。
那種深切看得人頭皮發麻。
尤其是他不笑時,氣質特別的薄涼。
隔著這段距離。
她張開唇瓣,出聲喊他:“不走嗎?”
“走。”
程晏生提步,男人身高腿長的,近乎沒跨幾步就到了她跟前,高大挺拔的身形,蓋住了她麵前大部分光亮。
溫年總覺得今晚的他,很是怪異,卻又說不出怪異的點。
兩人前後腳進門。
電梯內牆壁,將彼此的臉都照到一清二楚,她想看不到都難。
更是沒處躲藏,隻能盡量維持麵部上的平整無瀾。
這樣跟程晏生站在一塊,溫年莫名心裏發怵。
電梯在一層層上升。
直到按定層,“叮咚”一聲打開,她率先邁腿出去,男人跟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