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足足三分鍾,秦讓都沒定奪,杜先聰問了聲:“這件事,我們要不要幹預?”
如果是秦讓出手,清城沒人敢駁他麵子。
不答反問:“聽說程晏生也在清城?”
“對。”
秦讓決定,此事暫時讓子彈再飛一會,他不急著伸出援手,垂下的視線,不顯山露水:“先看看,這件事沒必要過於著急。”
……
堵門要債的事,程晏生是第二天接到信的。
可笑的是,他竟然是從秦讓嘴裏得知。
那種滋味就好像,被人背刺背叛了,他程晏生如何忍得了。
衛宗住院,很多事辦不了。
他親自上門,去找宋心慈:“阿姨,聽說你把那些錢又賭完了?溫重堇的事,你可有跟溫年說過?”
程晏生坐在溫家客廳裏,臉色陰沉沉的,很是難看。
修長的手指,一遍遍摩挲著袖口。
看似斯文的動作,眼底藏了深沉的冷戾。
宋心慈吞咽好幾口唾沫:“沒有,我沒說,她也不知道。”
“那就好。”
程晏生並不想讓溫年過早翻臉崩潰,他抬起眼,從廚房門口,掃到大門玄關處,屋子打掃過,雖說不是煥然一新,倒也不狼藉。
話沒有什麼情緒:“你知不知道,再賭下去,會害死溫年。”
宋心慈麵色鋥白,咬得牙齒都在打顫。
她猜不準,今天程晏生來家裏,所為何事。
宋心慈“撲通”一聲,跪在他跟前,眼裏擠著眼淚:“晏生,看在年年跟你夫妻一場,你能不能幫幫阿姨?”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幫那是情分,不幫也是本分。
賭鬼眼中,隻有輸贏,看宋心慈那副模樣,程晏生談不上惡心,可一定是不待見。
他伸手,親力親為把人扶起來。
“阿姨,你也是明白人,我能幫得了一次,幫得了一世嗎?”
程晏生說話時,宋心慈渾身都在發顫,眼睛是極度的恐懼與緊迫,猙得麵部略顯扭曲變形。
他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重新塞回到宋心慈口袋:“我今天來也不為別的,就是想確認一下,你有沒有把溫重堇的事,跟她說漏嘴……”
“嘭……”地一聲悶響。
眼前的人衝過去。
程晏生沒來得及製止,宋心慈當頭撞向對麵牆根。
人當場就暈過去了。
溫年接到醫院通知,從機構那邊火急火燎的趕來,在場的除了程晏生,還有秦讓,她打兩人身上各掃一眼,轉而問:“我媽呢?”
“在裏邊包紮傷口,別擔心,傷勢不大。”
話是秦讓說的。
程晏生不動聲色,靜靜的觀察她。
那種眼神,看到溫年頭皮發麻,後背竄涼。
她心底暗暗調整下,琢磨說辭。
半晌,開口問程晏生:“她怎麼回事?”
他跟秦讓一塊站著,她隻懷疑他,卻絲毫不提秦讓。
程晏生目光挑起,望了兩眼包紮室的門,語氣說不出的陰陽怪氣:“溫小姐,你問我,我問誰?”
“程晏生,真的跟你沒關係嗎?”
嘴上是問句,眼裏是深沉的揣測懷疑。
仿佛,在溫年眼中,宋心慈出事,他程晏生是當之無愧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