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東西是屬於他的。
程晏生站在她身後,溫年口鼻間,皆是他的煙酒味,她麵目不動,理順鬢角的碎發,長發束起高紮在腦後,發尾落在他手背。
程晏生稍稍握住,再放開。
一截烏發從他指縫間抽走,穿過。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陰冷,又有幾分苦笑。
“那我先走了,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溫年彎腰,撿起落在地毯上的手機,隨手塞進兜裏,其間她都沒抬眼看程晏生一眼。
起腰時,腰杆上多出一隻男性結實的胳膊,將她圈住。
“年年……”
程晏生貼著她後背,在她耳畔呢喃附語。
一層薄薄的雞皮,順她後背延伸到脖頸,再到耳後皮膚,她繃緊了身板:“程晏生,你以後別這麼叫我,我嫌惡心。”
纏繞在腰間的手,緩緩鬆散退開。
溫年轉身要走,身後男聲低沉:“惡心?溫年,你憑什麼覺得惡心?你有什麼資格覺得我惡心?你有沒有想過,你大哥比我更惡心。”
她雙手攥緊,氣得心髒直突突。
程晏生看著溫年的眼神中,充斥著失望跟怒火。
他端起桌上的酒,不過指頭長度的小酒杯握在手心,小巧精致,裏邊的酒水花色得像是精心勾兌的毒藥:“喝了再走。”
她手一伸,推開人。
程晏生身子跟手都踉蹌了下,酒水脫杯而出,灑在他襯衫和西服褲上。
他眼睛低垂著,瞅到那抹濕透的位置。
眼皮沉沉發跳,嘴角往上挑動,冷
哼聲打鼻腔逼出。
“嘭……”
程晏生將手中酒杯,摁在桌上,他不急著去擦手上的酒漬,反而是抬眸看著溫年,目光出奇的清冷,問她:“喝還是不喝?”
這已經是逼了。
他眼神犀利鋒銳。
到嘴的話,溫年狠狠咽下去。
辦公室內開著冷氣,迎麵一股冷風襲來,正趕上她張嘴,所以那股冷氣直接灌入她喉嚨處,她一陣惡心,從胃裏直接竄起來。
溫年頓時一彎腰,捂嘴差點吐出。
程晏生隻是看著,也沒別的動靜。
緩了好幾口氣,那股惡心勁才舒緩而退:“我喝。”
彎著腰,溫年單手去捏酒瓶,將酒杯斟滿,沒等他催她,仰頭一口飲盡,酒液很毒辣,順著喉嚨往下滑,滑到胃裏。
燒得她那陣幹嘔,再次湧上來。
溫年恨不得去掐自己脖子。
程晏生抽出張紙,看似隨手的動作,湊到她嘴邊,將她嘴角的酒液一擦而盡。
她別開臉,避開他伸來的手。
他說:“既然你這麼惡心我,那即便是恨,我也得讓你永遠記住我。”
溫年呼吸沉重,心跳加速,整個臉部呈現出輕微的扭曲。
程晏生拽住她胳膊,試圖往上拉。
她也不倔,順著他的力道起身,但她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像是笑,又像是哭:“這才像你程晏生的做事風格,仁慈不適合你。”
他心下頓時一沉。
程晏生有種心要破裂的滋味,情緒繃到了極點。
溫年目光直抵著他一片陰沉的俊美
臉孔,唇瓣開啟,聲音聽不出喜怒:“你想玩,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