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重堇沒選擇直接去見溫年。
他先找到秦讓。
“秦總,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妹妹的照顧。”
溫重堇來找自己的那一刻,秦讓了然於心,程晏生打的什麼算盤,他這招借刀殺人,要說狠也確實狠,逼著溫年做選擇。
“溫大哥,你太客氣了,照顧年年是我應該的。”
溫重堇取公筷,夾起牛腩遞到秦讓碗裏:“食悅閣的牛腩最有名,你多嚐嚐。”
“年年她也最愛牛腩。”
聞聲,溫重堇的眸色驀然變幻下。
他很快恢複如常,快得幾乎無人能捕捉到一絲影子,秦讓主動開口:“溫大哥,是程晏生讓你來勸她的吧?那你覺得有把握嗎?”
溫重堇苦笑一瞬:“你很聰明。”
秦讓回以一個同等的笑:“那溫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明知道程晏生對她做過什麼,為什麼還要幫他?”
“我欠他一條命。”
秦讓沉默了數秒。
他說:“欠命的不是她,這個債也自然不用她來還,你向來疼愛年年,怎麼這一次……我實在不太懂這樣的做法。”
溫重堇麵目透出一抹計較:“秦總,你自然不懂,因為你沒身處我這樣的環境。”
秦讓忽然覺得有些看不懂眼前人。
他明明是最疼愛溫年的大哥,把她捧在手心裏。
此刻卻更像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溫大哥,溫年當初嫁給程晏生,你是真的為了她好,還是有自己的小私心?”
幾乎是秦讓話音落下,
下一秒鍾,溫重堇的臉色徒然轉變,變得有些不自然。
明明是那種被揭穿後的不自在。
心虛的人,最常見的招數就是虛張聲勢。
溫重堇麵色一正,說:“秦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你不願意跟年年分開,我能理解,但你不能平白冤枉人。”
秦讓的眼睛向來尖銳鋒利。
他看人,大多時候不會看錯。
溫重堇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說的那般,待溫年如心肝,他甚至覺得,當年溫年喜歡程晏生,他絕大部分是為了自己利益。
陰差陽錯的害死俞井雙。
他一直不想承擔這個罪責,也根本承擔不起。
所以一直瞞著,不讓任何人知道。
以此跟程晏生達成了不算默契的和諧。
他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秘密,而一致的目標是不讓溫年知道。
不然這麼多年,就算是溫年不說,不吭聲,報喜不報憂。
像溫重堇這麼謹慎的人,溫年許久不回清城,他會不疑心,不去調查?
種種疑惑,在秦讓心底生根發芽。
他偷偷背著人調查了那麼多事情,唯獨沒好好查查溫重堇這個人的品格,也算是一大疏漏。
從食悅閣出來,秦讓立馬叫許津南去查人。
許津南那邊來信很快,沒到半天的時間。
“阿讓,你這個大舅子可不是什麼好人,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他當年把溫年嫁給程晏生,不光是答應好俞井雙,還拿了程家一大筆錢。”
許津南嘖嘖兩聲:“可惜他沒
生意頭腦,錢全都打水漂了。”
這才解釋得通。
溫重堇那麼愛溫年,他怎會再拉她往火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