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匆匆忙忙趕回去,她打的網約車。
車一路開康嵐樂府。
她還特意找人打聽了下,程晏生跟葉詞安已經在回海港的路程上,秦讓昨天還在外市出差,臨時趕回來,事出蹊蹺。
上樓前,溫年做了一番心理建設。
謝青竹說他進門臉色就不太好,算不得陰沉,可眼神很冷。
如果是昨晚的事情,她確實理虧。
可溫年也不知情,她不知道崔靜約的飯局,有程晏生在。
倘若早知情況,溫年絕對是不會去的。
不光秦讓忌憚他,她自己也對程晏生避之不及。
這邊房子采光都極好,站在玄關處,對整個客廳的布局陳設是一覽無餘,餐桌旁的凳子上一抹高大的背影,背對而坐。
秦讓還穿著昨天跟她視頻的那件衣服,領口處跟袖子邊都略顯褶皺,不過也不影響整體搭配的層次感。
“年年,你回來了。”
謝青竹正對麵而坐,最先看到她。
她還特地給秦讓指了下:“秦讓,她回來了,要不我先出去,你兩聊。”
“嗯。”
單純一個字,溫年便能聽得出,秦讓的情緒不太樂觀,他平日裏講話不是這種低沉懶散的語氣,起碼就算懶,也是中氣十足的。
謝青竹繞過餐桌,走到廚房去,她琢磨著給溫年發微信。
說:你兩是不是吵架了?
溫年一邊脫衣服卸圍巾,一邊換鞋子穿好,她能感覺到手機響了好幾聲,不過沒拿起劃開去看,目光一直盯著秦讓的方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讓手指端著一杯溫水,放在掌心摩挲:“今早上。”
“怎麼突然回來了?”
“想你了。”
嘴裏說著想她,可實則溫年感受不到那種情緒,與其說感受不到,不如說秦讓隻是幹巴巴的說出這三個字。
不帶溫度,不帶感情。
溫年渾身隻剩下那件高領毛衣,她身上並未有什麼異常。
秦讓看了她幾眼。
溫年知道他在看什麼,主動在他對麵的位置落坐,抿了抿唇瓣,低低的出聲,說:“昨晚上我確實見過程晏生。”
他至始至終都是抬著臉的,她也沒刻意避讓視線,兩人隔著不到一米寬的桌子,目光在空氣中相對相抵。
秦讓久久無聲。
他心底在糾結,該不該相信。
昨晚上很晚,接近淩晨兩點了,程晏生發給他一張照片,是對鏡自拍的,環境在酒店,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床單。
以及她白色的毛衣,男人胳膊挽著她細腰,姿態極其曖昧不堪。
當時的秦讓,倘若不是教養束縛著他。
他能直接從外地趕回來,把程晏生揍一頓。
“秦讓,我跟他沒什麼。”
溫年第一次跟他解釋,鼻尖溢出酸酸的味道。
她繼而道:“昨晚上是德宏的崔主任帶我去參加飯局,之前我並不知道程晏生也在場,過去的時候崔主任推我敬酒……”
“人家推你敬酒,你就喝?”
秦讓終於,沉聲帶怒的開口。
可他滿眼都是心疼跟難受,眼圈幾乎是一
瞬間的事,紅透了:“這種酒局喝多了怎麼辦?那些人哪個不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