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狠的招數。
她明知道,他愛她如命,根本舍不得。
或許是真的氣衝腦頂,程晏生眼前忽然一道暈眩,雙眼發黑,他單手撐住她身後的牆,沉重到不像話的呼吸,往外吐。
盡數吐在她脖子上,溫年背脊筆直靠住牆,一動不動。
她聽到他說:“溫年,你可真夠狠的。”
她仰起臉,臉上牽出無盡的冷笑嘲諷:“我要是不狠,怎麼對付你程晏生這頭狼。”
程晏生發現,他根本沒了解透她。
就算了解又能怎麼樣,她的心早就不在他這了。
想到這,程晏生的心髒撕裂般疼,像是有人用手硬生生掰開他的血肉,拿那種細長的針尖,一點點的戳,每一下都痛到極致。
他快喘不上來氣。
最後深吸的一口,把他整張臉憋得通紅。
渾身火熱難擋,程晏生揚起手掌,甩在臉上,一下兩下……
巴掌聲啪啪響,震耳欲聾,他打的同時,拿深切絕望的目光,直勾勾的深睨著溫年。
她沒避開,咬著牙根與他對視。
直到第五下,程晏生額頭的青筋根根爆出:“我該死,可你恨我就行了,何必要做這些呢?”
她一個女人,怎麼能背負上這種罪名?
洗手間安靜得針落聞聲,唯有他的呼吸,跟她的,一下下由重到輕,最終到達平穩無瀾,連聲音都像是屏蔽掉了。
溫年推開了他。
打程晏生身側走過去,坐在他身後的椅子上。
她唇瓣張動,好幾次,才吐出聲來:“
給你十分鍾時間選擇,放手還是送我去見警察。”
她知道,所有人都沒法嚇唬到他,唯獨她。
程晏生怎麼都咽不下那口氣,嗓子眼火辣辣的難受。
他眼睛已經醞釀起一層薄霧,撐住牆壁的手指,抓緊收攏,攥成一隻拳:“我知道這些時間,你都在裝,可我……”
沒想到她連最後裝都不裝了。
程晏生嗓音沙啞:“年年,這段時間,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感情嗎?”
“沒有。”
他逼她跟秦讓分開時有多堅決。
她逼他就有多堅決。
溫年說:“程晏生,出來混該欠下的債,遲早是要還的,就算我不討你要,老天爺也看不下去,會找你還。”
程晏生笑得整張臉都有些扭曲變了形狀。
他怔怔的盯著溫年,也不說話,也沒往前靠近,隻是站在那不動。
他看著溫年吞咽唾沫,再到扭開臉。
“溫年,我沒想到你心腸如此硬,哪怕是冰塊也得融了吧?”
“十分鍾到了。”溫年說著話,她準備去搶他手裏的手機:“把手機給我,我要打電話報警。”
程晏生忽地一甩開,女人的手直接被她摔到牆上,撞了下,她感覺自己手背骨頭都要撞裂開,緊隨而來的便是疼痛。
他雙目充血:“你別逼我。”
溫年收起手,她忍住疼:“那我出去找人打。”
她看他的時候,那種厭惡的眼神,真的到了極致。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程晏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你試試
,看誰肯借給你手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