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抬起胳膊,壓在自己眼睛處,袖口不多時浸濕。
眼淚像是控製不住了。
“叩叩叩……”
“生哥,我知道你難受,但你開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即便是車廂隔音好,可也耐不住秦芮歡這般在外邊扣門又喊的,她滿目焦急,眼淚都要滲出眼眶外,心疼又擔憂的望著他。
程晏生抬起頭。
秦芮歡看到他的瞬間,眼神變得陰鬱:“開門。”
她那模樣,像是在懇求他。
程晏生隻是睜著眼,卻沒動手去開門。
約莫就這麼強行對視了半分鍾,秦芮歡看到他往駕駛座爬,程晏生正捏著車鑰匙,準備啟動車子開出去。
她也是怕。
臉色瞬間慌了下,撒開手往後退。
幸好她退得快,否則得連人帶車把她一塊拖出去。
秦芮歡站在原地,心底是一陣陣後怕跟顫抖。
聽到門外汽車疾行的聲響,管家跟程青一前一後,打屋裏走出來,程青眼梢上挑:“你去看看那孩子,有沒有受傷。”
管家上前,查看她一番,確定沒傷著。
“秦小姐。”
聽到呼喊聲,秦芮歡猛地打震驚之中醒過來。
兩簇眼淚,奪眶而出。
她堅韌的繃著口牙,伸手去抹掉:“管家,我沒事的,就是被嚇著了一下,沒事……”
管家扶著她進門。
溫年在醫院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晚上八點多鍾,她才醒轉。
虛弱的她,連嘴唇都掙不開。
壓在床單的手指尖,輕輕觸動撣了幾下,
她睜眼,映入眼簾是醫院的裝潢設施,身側的護士瞧她醒了,笑臉:“你醒了。”
“我……我怎麼……”
喉嚨發僵發硬,泛著生生的疼辣勁,她好艱難才扯動,吐出幾個字。
護士撣了撣輸液管,耐心解釋:“你高燒了一天一夜,不過還好,隻要醒了就沒多大事。”
溫年想抬頭的。
她是實在沒力氣,隻好乖乖躺在病床上。
剛醒轉,腦袋還是昏沉得厲害。
她眨眼的動作,都顯得很緩慢,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在跟她對著幹。
溫年抬頭望向天花板。
腦子裏不斷的回攏著各種訊息。
她跟程晏生出去玩,他領著她去泡溫泉,打台球,隨後她去了酒吧,把人給打了,程晏生趕來救她,她威脅他二選一。
這些場景都曆曆在目。
後來的後來……
自己跟程晏生在他那輛車上做了。
於是說是做,不如說是她一直在強行勾引他,他紋絲不亂,她卻不斷使壞,就要讓他沉淪,讓他邁出那一步,讓他沒有退路可走。
那時的她在他麵前,是一個磨著性子的癡纏者。
溫年還記得,她去親他時,他滿眼裝不下的愧疚。
那般深沉。
快結束了,他捧住她的臉,問她:“這樣你還恨我嗎?”
溫年使勁的搖頭,說不出話,她隻能搖頭。
明明是跟他分開,心卻疼得麻木。
她自認對他沒了感情,卻還是在最後一刻,忍不住的心痛了。
她跟程晏生
這輩子,都不會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