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送花上來,衛宗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人。
倒也不是溫年變化多大,是她身上那股子貴氣,蕩然無存。
她穿著樸素,腳上的鞋子還沾了些許泥土。
跟整個包間裏的人和氛圍,都格格不相入。
衛宗開到路邊,上不去,他把車門鎖按開,放她下車前,說了一句話:“溫小姐,倘若你真的有困難的話……”
溫年預想到他下一句是什麼。
沒等人說完,拿起自己的外套,掏出車鑰匙:“衛秘書,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不需要任何人幫忙,生活得也挺好。”
起碼是自給自足,而不是依附於人。
“你沒有跟秦總在一起?”
她站在車門口笑,笑得麵龐生動靈巧:“這個是我的私事,我也不方便跟外人講。”
衛宗沒再說話。
他是程晏生的人,也確實算得上是外人。
一道頎長的身形,立在落地窗前,屋內燃燒著凝神的沉香,一股股入鼻,程晏生手指夾了支煙,他目光灼灼盯住樓下。
她單薄清瘦的背影,以及她臉上微弱虛偽的笑。
傅睜眼梢嘴角都是笑:“前妻?”
“嗯。”
“不應該啊,你程晏生的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的,都不至於混成這樣,我看她開的是輛十多萬的思域,就停在樓下。”
傅睜語氣不是那種瞧不上,隻是詫異。
聞言,程晏生神色驟然冷凝。
傅睜話沒往下說。
隻是臉上還依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程晏生不鹹不淡的問:“
她那個花店叫什麼名字?你有名片嗎?”
“印容,沒名片,就是一個規模很小的店鋪。”
說完,傅睜反問道:“離婚的時候,你真沒給她分一分錢?”
“分了,她拿去給她哥還了債,分開的時候比較意外,我沒想到她會搞成這樣子,不過想想,也算是正常。”
她那個性子,況且當初跟他重歸於好,本身就是算計。
溫年不是那種貪財的人。
她不會留下關於他給的任何,那輛車至今都還停在公寓的車庫裏。
人走的時候,程晏生怕睹物思人,本來是打算把車子弄出去的,想想又覺得沒什麼必要,他越是做得多,越說明放不下。
溫年走後。
程晏生也是在逼自己。
逼自己放手,逼自己忘記。
傅睜越聽越來味,嘖嘖出聲:“替哥還債?還真是個講良心意氣的女人。”
嘴裏滿是苦澀,程晏生掐滅指間的煙,他看著溫年坐上車,把車從門口開出去,收回視線:“這邊的事,你想得怎樣?”
話鋒突轉。
傅睜楞了秒:“暫時我覺得你那個主意不錯,先觀望幾天,把分公司內鬼揪出來。”
“咱兩一唱一和,裏應外合,有什麼需要跟衛宗說。”
傅睜歎口氣:“我們清城比不得海港財大氣粗,資源豐富,暫時也用不上什麼,揪人出來定罪這事,交給我吧!”
話音落下,他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程晏生低低說:“明早上就走。”
傅睜以為,
他今天見著前妻,明顯兩人有點關係微妙,起碼他會先在這邊再待個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