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全然能睜開眼睛。
謝青竹把手裏紙巾丟掉:“年年,都怪我,路上堵車來晚了。”
不然也不能讓溫年受這委屈。
近來她工作也忙,百忙之中抽的空身。
溫年沒怪她:“你這麼忙,能緩時間過來參加訂婚宴,都算不錯的,我怎麼會怪你呢!今天就算是個意外。”
她壓根沒想到,寧美嵐會當場潑她的酒。
畢竟在場的人那麼多,秦家是要臉麵的。
謝青竹憤憤不平:“你這運氣也真是沒誰了,一婚婆婆是那樣,二婚婆婆還甚,兩家還是有仇,這不撞上了嘛!”
說著說著,謝青竹覺得這話不太對。
趕忙戛然而止住:“年年,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秦讓會處理好的。”
“說起秦讓,我倒是信任他,他比程晏生好太多了。”
剛說完董暖,又提及程晏生,謝青竹感覺自己每說一句話,都是正好踩在不該踩的點上,哪壺不開提哪壺。
溫年臉上無多神色,淡淡的。
她似歎口氣,說:“程晏生送了兩套房作禮,讓沈輕舟來的。”
“岄府的房?”
“嗯。”
謝青竹頗為有些看不懂形勢了,程晏生那麼高傲不低頭的人,他怎麼會在溫年跟秦讓訂婚宴上,送兩套房打臉。
謝青竹腦子一轉:“年年,他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目的?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訂婚,他這個前夫哥送房子,搞鬧婚呢?”
“應該不是。”
溫年多少是了解程晏生的,他如
果真要是鬧婚,不會這麼安安靜靜,連她的訂婚都是讓沈輕舟來參加。
全程當個幕後者。
這場鬧劇罷了。
沈輕舟打著電話,從桌椅起身,他邊說話,邊往外走。
語氣難擋的有些嘲意:“我看她往後在這秦家的日子,怕也是沒那麼好過的,寧美嵐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
刁難刻薄她比起董暖有過之無不及,最有一手。
“她要是不痛快,這秦家沒人能痛快。”
程晏生在那頭靜靜的聽著,許久都沒做聲。
直到沈輕舟拉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啟動車子的聲音傳出。
他問:“她人沒事吧?”
“有謝家那位在呢,她不會有事,謝青竹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聽說跟薑闊吵得不可開交,後腳就給人打進了醫院。”
薑闊那是讓著她。
否則按照男女力氣的懸殊程度,謝青竹哪有那本事。
“她人沒事就好。”
合著沈輕舟說了那麼多話,他也就聽進去一句,隻關乎於她的事。
沈輕舟有些咂舌:“我說你是不是入魔了?用得著這麼深情嗎?人家都成秦家媳婦了,何必呢?”
程晏生嗓音沙沙的:“你也趕緊回去吧!”
“事情我可是給你辦妥了,你答應我的事,記得。”
程晏生素來跟阮綿要好,沈輕舟想打聽一下關於她離婚的事情。
“要是人家不肯說,那我也沒法。”
沈輕舟把車開出去:“行行行,你問了就行。”
車開得不算快,幾乎可以說是
慢慢滑行的,他正準備按下掛斷鍵,去看右邊後視鏡的撇眼功夫,掃到一抹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