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如亂麻。
“你臉色好像好點了,那我就繼續說了,明天在XX飯店,唐煜臨她爸同事家的表叔家的兒子要跟唐煜臨一塊吃飯。什麽狗屁表叔家的兒子啊?這不都差輩兒了嗎?她爹是想給她找個好歸宿嗎?我怎麽那麽不相信呢?”
“喬慕?你說句話啊?怎辦啊?”
我被她吵得頭疼,耳朵也疼,紛繁的想法跟雪花一樣堆起來成為厚厚的雪堆。
“完了完了,我們仨都瘋了。怎麽辦?該怎辦啊?誰來救救我們啊!”
“停。”我說。
“好我閉嘴。”
“第一件事,不準再說唐煜臨瘋了;第二件事,請不要動不動就呼喊我的名字;第三件事,剛剛那邊的保安大叔已經往這邊看了好幾眼了,如果不想今晚被抓進精神科打針,請你安靜一點。”
“嗚嗚。”江以南點了點頭。
“明天是在XX飯店有見麵活動嗎?”
“是的。”
“行了,你回去睡覺吧。”
“喬……瞧你,現在應該還好吧?”
“沒事。”除了時不時出現的耳鳴,以及我都快習以為常的頭痛,我的狀況還不算太差。
本來我的心情非常沉重,像是不堪重負般快要被壓垮。被江以南先發了一通瘋後,我的思路反而清晰了不少。
我想我需要和唐煜臨開誠布公地好好談一談。
過去這麽長時間,我們也應該見個麵了。
……
我回了我和她的家。
很意外,家裏並沒有人。
玄關處的檀香早已燃盡,說明唐煜臨離開醫院後根本沒有回家。
我還看見了那隻躺在地上的草莓熊。所以,她也知道草莓熊是我,對嗎?
我靜靜地站在玄關處等她,確保她推開門就能第一時間看到我。
我聽見門鎖的聲音。
在唐煜臨推開門的那一刻,我對她說:“歡迎回家。”
可是她連一絲的錯愕也沒有,她將手裏的塑料袋放下,重新點了幾支檀香。
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我猜錯了。
她怎麽可以……裝得那麽像?怎麽可以裝得那麽若無其事?她的演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我根本分辨不出她到底是真的看不見我,還是在假裝看不見。
可我忘了,唐煜臨已經演戲演了兩年了。她在唐媽媽麵前扮演早已走出失去愛人陰影的女兒,在江以南麵前扮演日益疏遠的朋友,在年輕的同事麵前扮演新婚燕爾的女老師……
一個出色的演員可能會騙不過自己的愛人,可她的演技又何止出色?她連自己都快要騙過了,又怎麽可能騙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