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禮盯著私信窗口,怔愣了會,戳開雙日成灼的個人主頁,沒有任何動態。唯有IP顯示的位置寫著和她同一個城市的信息。
時禮腦子裏有個瘋狂的想法,但她很快搖了搖頭,覺得這樣的猜測屬實是過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她認真地給雙日成灼回了個謝謝,斟酌片刻,又拿起手機敲擊鍵盤打算回復她的感想,哪知道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最要命的是,來電的人是宋時微。
時禮手忙腳亂地接通。
“喂?宋”
“不是說好要追我,還要叫我宋總?”
時禮感覺自己被嗆了下,她小心翼翼地改口:“學姐。”
“嗯。”
“東西收拾好了嗎?”宋時微問。
“收好了。”時禮乖乖回答。
“等我二十分鍾,有點堵車。”宋時微直截了當地說。
“學姐要來接我嗎?”時禮眼眸一亮。
“送佛送到西,送人送到家。”宋時微對著手機講,“更何況,我答應了雙雙和又又,你出院的時候要給她們拍照片。”
要是往常,時禮大概會哦一聲,然後掛了電話,坐在病床上安靜地等著宋時微的到來。但今天情況有些不一樣。至少時禮自己一直在告訴自己她得做出一些改變了。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做,但總歸是想試一試的。
“怎麽不說話?”宋時微眉頭一皺,“身體不舒服?”
時禮搖了搖頭,等意識到宋時微看不見的時候,她才開口:“不是的。”
她躺在病床上,剛剛整理得平整幹淨的床單被她捏得起皺。
時禮把半邊臉埋在被子裏,握手機的那隻手緊了許多,對著電話小聲地說:“隻是因為這樣嗎?”
“嗯?”
“隻是因為答應了雙雙和又又嗎?”
開第一次口的時候很羞恥,以前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怎麽說呢?畫同人漫畫和寫同人小說的時候,再過分的話時禮也可以隨意地講出來。
但現在真正在現實世界裏開口還對著宋時微說出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對時禮來說就像是要把井口的石頭給搬開一樣困難。可同樣的是,這塊石頭一旦搬開,世界就變得空曠多了。
時禮抱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想法閉緊眼懷抱著強烈的羞恥心把問題講了出來。
“學姐,學姐不想來見我嗎?”
說完這句話,時禮就把腦袋徹底埋起來,抓著兩邊的被子捂住自己的頭。她都不敢聽宋時微的回答了。如果宋時微覺得她這樣很冒犯怎麽辦?會不會太過了?等等,為什麽電話那邊沒有聲音了呢?
時禮有些緊張和害怕,她如倉鼠一樣探出頭來,盯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