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潤勝玉。

時瓔別開眼,尋了個借口逃下床榻,她一點兒也不信任自己的定力。

“先吃些東西吧。”

寒止後腰一空,瞅著時瓔“逃竄”的背影,她不明所以,乖乖“嗯”了一聲。

***

蓮瓷出了客棧,一路朝山上走,她心裏堵得要命。

洞中發生的一切,屬她看得最清楚。

尤珀擲出去的簪刀衝的不是時瓔的要害,她絕不會因此喪命。

是寒止失了分寸。

她撲出去的時候,恐怕根本就沒有思考過!

少主不會與時瓔是兩情相悅吧?

蓮瓷眉心緊擰。

手沒治成,倒是先把自己搭進去了……

短短幾瞬,蓮瓷甚至已經想象到了寒止被時瓔殘害的場景,她決心要開門見山地問清楚。

“站住。”

前方走來兩個身短腰粗的男人,“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們手上拿著一張女人的畫像。

蓮瓷正心煩,語氣不善,“沒見過,讓開。”

“喲,脾氣還挺烈,你知道這人得罪了誰嗎?我們剛得到信兒,她就在這附近,耽誤了我們抓人,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三人之間的氣氛驟變,蓮瓷轉眼盯著他,內勁已經衝到了掌心。

“我偏要走呢?”

“也不是不行,陪咱哥倆好好玩玩,就放你走。”

其中一個男人舔了舔嘴角,扯開了係在側頸的布扣,“大哥,這荒山野嶺,先辦了她,再去找那個女人,如何?”

兩人都脫下了短褂,笑容猥瑣。

蓮瓷站定不動,“好啊。”

鵝絮大雪仍舊下著,穿過山道的風吹散了濃鬱的血氣,蓮瓷蹲下身,將血淋淋的手插進了一地積雪中。

她在雪中擦洗著自己的手,長長地歎了口氣。

若是時瓔知曉自家少主的身份,又會怎樣看待她呢?

兩個女人也就罷了,偏偏扯上了折鬆派和赤陰宗,日後隻怕少不了阻礙啊。

蓮瓷想來想去,簡直滿頭愁緒。

“救……救命。”

一道虛弱的女聲飄進蓮瓷耳中,她先是一怔,而後霍然站起身。

這聲音,她好熟悉。

“救救我……”

山道邊的雜草叢裏伸出一隻蒼白的手來。

蓮瓷這次聽清楚了。

這不就是那個把她扔到坑裏的女人嘛!

回想起被摁在地上的屈辱,蓮瓷的臀肉隱隱作痛。

她三兩步走到雜草叢邊,居高臨下地盯著趴在地上的女人,“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