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素衣,腰跨玉帶,公子越跪坐祠堂,身側站著兩位婦人,婦人手中抱有一尚在繈褓的嬰孩,小家夥不哭不鬧,抱著小手嘬的正歡。堂下奉有三冠,一冠草布,二冠青銅,三冠紫金飛雲,少年加冠,繼前人令,作後人事。

堂外,一眾劍主以昌黎劍為首,見少年繼冠,紛紛拜劍叩首,心中說不出的感慨。自老莊主與少莊主先逝,藏劍山莊群龍無首,日漸式微,江湖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語。而今日,終是迎來了新的主人,他們相信,此後定會開創一番新天地。

少年堂下行三叩首,隨後起身上香,眼中無波無瀾。

“越兒,今後就隻能靠你了。”身側其中一位婦人淚眼婆娑道。

“母親放心,兒子曉得該怎麽做。”少年抬頭看向兩尊尚還嶄新靈牌,說道。

原來,那婦人便是公子越的母親,老夫人趙王氏,另一位則是其嫂沈熙,而熙夫人懷中的嬰孩,便是其侄應。

“我即繼任,今日便該去劍爐請劍,各位劍主可有異議。”公子越立於堂前問道。

“莊主請劍,我等並無異議,隻是莊主當真要請霸王垓下。”沈昌黎答道。

“我知劍首之意,但此番,勢在必得。”公子越道。

沈昌黎見少年意決,再攔也是無用,便低首道,“即如此,我等也不好再行阻攔。”

“謝沈叔叔體諒。”公子越目光一轉,看向沈昌黎身後,“如此,齊安劍主隨我走一趟吧。”白衣正冠唐齊安,藏劍山莊的第三把劍。

“是,莊主。”唐齊安應聲。

寂劍爐外。

“莊裏的劍爐我進過不少,寂劍爐還是第一次,可是要注意些什麽?”公子越問道。

“說起來,與其他劍爐也無甚區別,隻是那垓下劍,尚無劍鞘斂其鋒芒,還需帶著此劍匣去取。”說罷,唐齊安雙手將匣子奉過。

“哦?這是為何?”公子越凝眉。

“自我來時,劍鞘就已分離。那劍戾氣甚重,內力若是不足,很容易被劍氣反噬,莊主本就舊疾在身,還是拿著劍匣穩妥些。”見公良越仍是疑惑,唐齊安便接著說道,“老莊主與少莊主走得匆忙,未來得及與您交代。此匣專門用來安置垓下,莊主大可放心。”

哀上眉稍,公子越輕點了下頭,“那便隨我一道進去吧。”

聞言,唐齊安跟在公子越身後,一同進了劍爐。

寂劍爐中專安置劍氣難收的厲兵,也正因如此,劍爐閑置日久無人敢用。

垓下劍算是厲兵中的厲兵,一進劍爐,便能感受到周身氣流變化,越往深走,越能感覺到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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