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最快的速度,最狠辣的招式,在謝秋時身上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四肢經脈具斷,殘破的身體千瘡百孔。

怎麽可能?!眾人驚愕。

謝秋時轟然倒地,空氣中漸漸顯現出一朵綻開的赤色蓮花,妖豔欲滴,赤蓮花瓣慢慢闔起,複為花苞,在空中消散了去。

這對於謝秋時來說,是更為要命的衝擊。開陽謝氏的家傳絕學——附雨蓮花劍,就這麽被人給破了!

雖是打敗了敵人,可孟子語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她弓著身子,大口大口往外吐著血,身體裏的血就像要被她吐個幹淨似的。

半晌,血不再湧出,她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搖地走了起來,反手拖著長劍,劍鋒與地板摩擦出“滋啦滋啦”的聲音,聽得心中甚是難受。

待走到謝秋時麵前,她慢慢挺起身來,居高臨下,“赤焰案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清冷的聲音中透著掩蓋不住的疲憊。

倒在地下的謝秋時此刻雙眼圓睜,目光呆滯,身體不斷抽搐,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瞧這樣子便是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孟子語緊鎖的眉間在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後便舒展開來,頷首,眼睛忽得睜開來,透著決絕之意。

反手之劍變為正握,提起,刺下。

夜風過境,拂動樓簷角鈴清脆作響。

一段劍刃,貫穿了她的身體,利刃拔出,手間微鬆,長劍陡然掉落在地。

回身看去,一個少年,手中決絕,卻是滿目驚恐。刺進身體的那段劍刃,不是其他,正是她的福來,此刻,正握在少年手中。滴滴血珠,緣鋒而下。

她伸手鉗住少年衣領,拉近了來,四目相對,火焰燒得木頭劈裏啪啦吱吱作響。

她瞧著眼前少年掙紮的樣子,用盡全力將他甩了出去,可少年隻踉蹌一下便站穩了。

孟子語捂著傷口頓步一退,她半闔著眼皮環顧四周,嘴角勾起,大笑,一邊笑,一邊道好。

是錯覺嗎?封君柏竟覺得那笑聲中雖雜家著幾分不甘,卻又有幾分釋然。

她拖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向後走去,這是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倚於座上,雙眼漸漸闔起,少傾,便再沒了動靜。

未知全貌者若看到這幅場景,定然會覺得她隻是在慵懶小憩罷。

就連死,她也要給足自己體麵,這就是她,生來驕傲的孟子語。

眾人見到這樣的狀況,或不解,或訝異。白衣少年為何會有此舉?!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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