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於空中,無量將手一伸,握住了玄梯。
忍著掌間灼痛,提氣一蕩。二人在空中蕩出一條弧線。無量鬆開指尖,“撲通”一聲,二人便落入近岸湖中,沉了下去。
“咕嚕嚕......咕嚕嚕......”無量拖著她在湖麵上冒出了頭。
岸邊,無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從前,他不會水,一次先生趕路時帶他走水路,哪知他上船沒多久就吐個不止,先生還多有嫌棄,“惡語”相加後轉為陸路。
後來威逼利誘硬是要叫他學,會水便不害水,先生是這麽說的。無量害怕先生真的往他懷裏塞女人,很快就妥協了。起先是怎麽都學不會,後來先生直接把他扔到湖裏,垂死之際,終於還是學會了的。隻是沒想到,這項技能,竟會在這種情況下用到。
雨水滑落臉頰,看著渾身血汙,已然沒了生氣的先生,他也分不清楚,臉上正在淌下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先生,我要怎麽做才能救你啊......
密林深處,有一竹院,院周並無門欄,院前栽種許多花草植物,或觀賞,或藥用,或食用。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林子裏,竟還會有人生活其中,換作旁人,定是避之不及。
對於她來說,那原本應該是個尋常的日子,吹吹哨子,招來三兩肉蟲,晚上以火炙烤,佐以鹽巴,想來也是美味。
天漸晚,萬事俱備,便在廚房擺弄起吃飯的家夥,哪知剛點起火來,雨滴淅淅瀝瀝便墜了下來。
冬日落雨,真是稀罕。她這麽想著,手間卻並沒有休息,幾隻肥美的蟲子已被她串上了“刑場”。
灶火旺盛,周圍也是熱氣騰騰,寒意被驅走了不少。
不多時,她站起身來,手中握著一把尖端烤的焦黑的樹枝,上麵串著許多“美味”。她心滿意足地笑開了。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或許快四十歲的女人,可以看得出,她年輕時應該是個大美人,可惜歲月並不會貪戀美色,誰都逃不過它的侵蝕。
雨勢漸洶,寒氣湧上,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烤火的樹枝此時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劈裏啪啦”,燒得起勁。今夜真是稀奇,林子東邊的大霧竟然散開了。在那霧氣散開的地方,正冒著熊熊火光。
無量跪坐在岸邊,雙手指尖摳進泥水之中,他想要做些什麽,可是卻無能為力。
忽然,一雙布鞋,走進了他本就暗淡的視野中,他緩緩抬頭,雨水自睫毛滴下。
那是一個好看的,有些年紀的女子,她撐著傘,正低頭看向身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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