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過獎了,隻要世伯喜歡就好。”謝有晴回道。
送過壽禮,封君柏夫婦便要去院中落席,前麵剛轉過身,這身後賀宴之人便緊跟而入,絡繹不絕,好生熱鬧。
封君柏小心牽著謝有晴的手,雖然知道她行走無礙,可還是不太放心,又或者,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罷。思緒飄忽時,那隻他緊握著的手,突然從指尖溜走,他驀得一怔。謝有晴鬆開手,停在了原地。這是......怎麽了......
謝有晴一貫微微勾起的嘴角,此刻已是凝固在了臉上,輕紗之外,有一人緩步而來,與她越走越近,心跳的聲音在此刻變得格外清晰。
是她......嗎?片刻之間,便是擦身而過。
是她嗎?謝有晴再問。
抬手,微動,她拉住了袖邊一角。
感受到身後的異樣,那人便停住了腳步,抬首,回望,那隻攥著衣角的手微微顫動。
謝有晴看不清麵前的這張臉,隻是......隻是一種感覺......
“你......”
曲連舟先是帶著陸廷去了一家裁縫鋪,給他換了身小仆的行頭,緊接著又去到一家酒鋪。
走近鋪內,曲連舟便與此間掌櫃攀談起來,陸廷打量著酒鋪陳設,與中原酒鋪並無太大的差異,不過就是酒壇子大些罷了。
說實話,他並不知道這樣的行為究竟有何用意,隻是該他知道的時候,曲掌櫃應該就會告訴他罷。這樣沒由來的信任,想來竟是有些背後發涼。
不多時,陸廷瞧著酒鋪掌櫃臉上便綻開了去,想來應是談妥了條件。
“曲掌櫃稍等,我這就去備貨。”說罷,酒鋪掌櫃便差了此間另一人,一同去了後院忙活。
陸廷拉著從酒鋪提來的木板車,緩慢行進在大街上,車上放著兩個木箱子,箱子之中,應該還放著什麽,曲連舟叫他仔細些,不要磕碰。
“陸大俠可知,江湖之中,論消息最靈最通者,應當是什麽人嗎?”曲連舟驀得開口。
陸廷知道,她要告訴他一些事情了。
“能夠網羅天下消息的,前有碧波煙雨樓,後有齊州閻羅殿,二者之間,無出其右。”陸廷不假思索便說道,因為這是江湖上公認的事情。
聞言,曲連舟搖了搖頭,“你說的對,也不對。”
陸廷詫異,“怎麽講?”
“碧樓、閻羅殿之流自是消息靈通,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消息,又是從哪裏來的。”
陸廷思索一陣,“應當是......培養了許多探子罷,滲入城池江湖,搜集彙聚各式消息。”
曲連舟輕笑,又搖了搖頭,“你說的隻是其中一部分罷了,要說這江湖之中,消息靈通之最,當屬乞者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