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既然知道這是公主殿下,還不跪下!”

趙出陽放下茶杯,眉頭微皺,她向來不喜虛禮,“說正事。”

劉三爺將經過悉數告知,期間提及報官之事,引得府令虛汗陣陣。

“殿下,金門匪人凶悍狡猾,兩百騎怕是不夠,下官再去多備些人馬供殿下差遣。”

“兩百騎足以。”趙出陽站起身來,眼神淩厲。

這位傳聞中纏綿病榻的長公主殿下,此刻卻是半分病態都看不出。

啟元七年,寒。

“先生!阿姐要成親了!我可以回去看看嗎?!”少年興致勃勃,彈步而入。

孟子語不緊不慢,兩指一撚,將信條置於燭上,燒了去,“六神日值,百般吉利,不避凶忌,諸事皆宜。元月廿三,宜嫁娶。”娓娓道出的,不是吉言,而是說不出的酸澀與失落。

“不許。”

“為什麽?!”

“不許就是不許。”

少年興致一掃而空,眉眼乃至肩膀都耷拉了下來。

他還是個孩子,這或許對他來說,太過苛責了嗎......

“遠遠瞧上一眼就回來,莫要惹人注意。”

聞言,少年眼中又閃起光亮,躬身一拜,“多謝先生!”

你說過你有自己的計劃,你要利用謝氏與封閣的聯姻,你要慢慢布局奪回權力,你冷靜、縝密、步步為營,那在你精心謀劃的布局中......可曾有我......

第55章 第一鏢局(十)

水觀寺內,一人昂首上階進到主殿,隨性掃視之後目光落在了案上,也不跪拜,隻見她直接自簽筒中取出一支簽來,走過兩步,遞給一僧人,“大師看我這注簽何解?”

自她進殿,四方和尚便就注意起了,“既無跪拜,又無祈語。施主這簽求的便不是天意,隻是施主一人之意耳。”

那人翻過手中之簽一瞧,是支下下簽,隻見那人勾嘴一笑,“是支好簽,正合我意。”

“下下之簽,如何算得好簽了?”僧人迷惑,開口問道。

“這簽又不是為自己所求。”

“那是......”

那人將簽猛地一甩,插進了僧人眉心,一道血柱緩緩流下,隻聽那人說道,“給你求的,倒是很準。”

“曲掌櫃,殿下此舉......”

“無妨。”

趙出陽要的是威懾,她要讓所有匪人內生恐懼之心,解簽僧不過是殺雞敬猴。

隨著趙出陽的出手,水觀寺內的香客搖身一變成了官兵,將僧人一應控製,風馳電掣,須臾之間便完成了這一動作。

“佛門之地,造得如此殺孽,死後不怕入阿鼻地獄嗎!”

“你放肆!”說著,一官兵便要舉起手來予以掌摑。手剛至半空,卻突然被人阻下,見是趙出陽,便及時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