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封君柏劍勢逼人,但每每都是擦邊劃過。封閣破雲劍決在江湖上是獨一份的重劍,可劍器不通,手中之兵短了一點,與劍決配起,可是差了許多。如此,他倒也沒有佔得多少上風。
三步搶攻,公子越將身法施展,快至極致,瞬步近身。劍指麵門,指尖灌注的內力叫行過的空氣刹那分向。已近身前,封君柏眼疾,立時反應,小挽劍花自下而上豎起以解此招。
可就在此時,指劍忽得拆解變換成掌,在對方措手不及時繞過劍器手臂,一掌打在了胸前。
掌心灼熱,在觸碰的瞬間完全爆發,封君柏不受控製向後退去,一口鮮紅噴湧而出。定時,劍已離手,當啷墜地。
“灼心掌......”封君柏捂著胸口,嘴中念念。他到底還是小瞧了藏劍山莊,小瞧了公子越。他以為胡笑賢贏得那般容易,便以為自己也可以,可他忘了,是胡笑賢變強了。
名門公子的自尊被一下又一下擊了個粉碎,他怎麽都想不到自家的絕學會被灼心掌這種爛大街的功法擊敗,是自己太弱了嗎......
封君柏是封輕颺最小的兒子,得益於兄長們,這最小的兒子便也養得沒有太過苛責,在再次見到謝有晴以前他也沒有要好好習武的念頭。後來,他有了想要保護的人,可是以他的功夫又怎麽能夠呢,於是他開始努力練功習武。可現在看來,到底是有些晚了的。
公子越撿起短兵,一揮拂塵,胸口起伏便向封君柏走去。從前為藏劍山莊,他不願惹事,可這並不代表他會怕事。若有人欺到頭上,他可不會坐以待斃。
“小莊主手下留情。”婉聲響起,便見謝有晴自光邊走來,“就當還我一個人情。”
公子越皺起的眉目未展,緊盯著眼前端立的人,氣口一鬆,“謝掌門是朋友,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殺氣收,劍鋒回,而後正色看向封君柏,“但若有下次,藏劍山莊也不會任人欺辱。”
封君柏目光隻在一人身上,他的怨念、他的憋屈,他在等她說些什麽。謝有晴並未理會那目光,隻與他人道,“謝氏與貴莊亦是朋友,斷不會有下此。”而後話鋒一轉,“曲掌櫃傷重,先離開這裏如何?”
即便是在此窘境,她也保持著應有的分寸,得體、大方、滴水不漏。隻是一點,那周全的話術中卻滿是藏不住的急切與催促。
聞言,公子越方才注意到火堆旁的另一人,曲連舟此刻就躺在那裏,雙眼緊闔,紋絲不動,活像一具屍體。
啟元一十二年,龍霧崖,群英會。謝氏掌門謝有晴以驚天一劍擊敗胡笑賢,雖說出了些岔子,可好在人是完好無損回來了。當年遭逢變故,雙眼半盲的謝氏小姐,如今一躍成為了天地盟盟主,正道之首。江湖風雲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