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謝有晴從不在意別人說什麽,因為他們的話不重要,可唯有一人,她容不得半字不好。

“管好你自己。”蘊著怒氣,謝有晴將手撤回袖中端在身前,“不要讓我們走到魚死網破的地步,至少讓我認為你還是個好人。”

這一巴掌將他打了個清醒,是啊,若是還想維持現在的關係,就隻有忍這一個選擇了。

“掌櫃的,這什麽情況啊?”阿音身子一歪,小聲問道。

最近幾日周圍的守衛忽然變多,平日來往走動的人也少見,今日要出去走走的時候還被攔住,“咱們可是成了籠中雀、檻中猿了。”

曲連舟斜眼一撇,“你是猿。”她想走的時候,沒有人能攔得住,誰都不能。

“行行行,我是猿,您是雀兒行了吧。但是掌櫃的,咱往後做事能不能考慮得......周全些,嘉姑姑走的時候可是說了,您這身體就跟那窮人的衣服一般,新三年,舊三年,是縫縫補補又三年,如今她倒是想縫,可您這塊衣料已經快遭不住了啊。”

“聒噪。”

“像您這麽大方的東家不多見,我可不想......”不想兩次失去同一個朋友。

大盛歷天興元年,出陽長公主奉詔回京。

烈陽踏雪,黑甲紅纓。按照規矩,應當直接進宮參見的一人一騎,卻在進城門後失了蹤跡。

先王薨逝,為防遊族趁機卷土,故命趙出陽駐守北境,無詔不得回。新王繼位,待諸事皆平,那遠在邊關的王族才得以回家。

“踢踏踢踏......”一駕馬車緩緩駛向宮門,馬蹄鐵掌錚錚落地,於接觸之時發出寸寸聲響。

車駕左簷懸著一枚鈴鐺,搖搖擺擺間卻也不見它作響。

守衛宮門的甲士見馬車行近,左右兩人出手便將長\/槍叉起。

馬兒發出呼嚕嚕的聲音,車駕停住,甲士提聲喊道,“來者何人?!”

車內無人應聲。

僵時,一將領自宮門走來,貼身黑甲更顯肅穆威嚴。

將領步步穩健,走到馬車側窗處停下,正欲開口時,側簾微掀,自裏麵伸出一隻手來,指尖修長,骨節分明,手中持物,遞到將領麵前。

將領一看,神色便顯異樣,隨後一揮手,叫攔在前麵的甲士退了回去,將進宮的路讓開來。

將領牽著馬兒,隨車駕一同進了宮去。

至殿階前,將領撤步退至車側,隔著簾子,他看不到裏麵景象。

良久,車駕內的人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風吹過,衣袂飄起,隻見那人雙手闔起,揣在了左右衣袖之中。眼前宮殿,當真是熟悉又陌生,朱唇微啟,隻道一句,“好久不見啊,崔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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