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去二叔公家,還聽過二叔公念叨自己的計劃呢,什麽陰陽先生不能找某某某,某某某身體不好說不定比我先走,誰誰誰手藝好講規矩……
“問題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又想太細了,當初他定做的壽材,想著是火化後再土葬,就琢磨壽材不用做那麽大。但是現在,我姑他們和殯儀館吵架了,說不火化了直接土葬,那壽材裝不下了——我二叔公特大個兒啊。”
林仰無奈地看著就在不遠處的南楚殯儀館,“我叔公家不是一直排隊等火化麽,火化前放的冷藏間你應該知道吧,一天兩百塊那種單間。後麵因為一直沒排到,還轉冷凍了。
“然後因為一直排隊沒等到火化,加上前幾天我們家人不是做夢,聽說我姑跟之前二叔公的徒弟說了,他好像搞了點什麽什麽儀式,佔卜出來說二叔公可能不想火葬了,也不知怎麽商量的,說那就去拉人唄。
“結果來領遺體,才發現……”林仰的表情古怪起來,有點不知怎麽說,聲音也變小了,“人都,有味兒了,爛了。”
談瀟驚訝地道:“冷藏又轉冷凍了,怎麽會呢?”
冷藏間是零上幾度不說,冷凍間是零下了。
“是啊,這不就吵起來了,誰知道他們管理有什麽問題。”
林仰自己也不懂這些,都是聽來的,但他也挺義憤填膺,而且他聯想到之前老做夢,更是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這也太玄乎了吧!
“肯定是因為人太多,給什麽托了關係的人插隊唄!”老板已經叫工人搬著棺木出來,在旁撇著嘴道。
“這你們不曉得,每次殯儀館旺季都有這種事兒,尤其是冬天老人走得多。可現在是夏天,加上一直沒火化,嘖,可不得味兒大。哎呀呀,這種騙死人的錢也賺,真該死。”
談瀟和林仰一起看他。
老板羞愧低頭:“我也是,我該死。”
談瀟:“……”
“味道那麽大,難道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聞不到?”談瀟自語道,華夏講究事死如生,尊敬逝者。像老板說的那種情況,其實他以前也聽過,但那都是很久以前了,管理還沒那麽嚴格。反正以談瀟家的人脈,近年在南楚沒聽說這樣的問題。
不過無論是出了什麽問題,家屬失去親人,本來就已經傷痛欲絕,再知道親人的遺體被這樣對待,又是莫大的打擊。
“他們家要不是改變主意了,肯定就不會知道。但現在既然發現了,完全是可以索賠的。”老板呱唧呱唧道,在這裏開店,他見得多了,“我跟你說,這就是他們的責任沒跑,叫他們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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