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天狗已再次抬手,欲掀起月氣——

箭矢如流光一般穿破蒙蒙月氣射來,釘入天狗掌中!

不是談瀟,亦不是孔宣。

山腰處站著名身披巫師袍的女子,手中是簡陋的道具弓箭,斥道:“少碰我崽。”

天狗把箭拔了出來,他自然知道談春影是什麽人,甚至親自設計過,原本還以為今日談春影早會出手,但不知為何,她修為似乎所剩無幾,現在又能射箭,難道是恢復了?

天狗輕飄飄掃了她幾眼,“人說道高龍虎伏,我也欣賞巫師之行,可惜,我非赤龍。”

要插手仙神之間的事,可不是那麽輕易的。

談瀟也驚了,因為談春影沒戴麥,他一個電話撥了過去,打開外放:“媽?你怎麽又能打架了,你騙我啊?”

“……我沒騙你,隻是拿回來了一部分。”談春影無奈地道,“我知道天狗的事,怕你有危險,趕來告訴你。”

“告訴我什麽?”談瀟脫口問出來,隨即一愣。

他可是個機智的高三生,腦子裏一轉,就冒出一個嚇到自己的猜想。

他老媽對修為含含糊糊,之前說沒有,現在突然又有一點了。他相信之前那麽危急的情況下,談春影不會撒謊,那是為什麽?

——其實談瀟一直有一點不太明白,倘若他一直以來學的就是真巫術,一直在表演,但在過去的十幾年裏,難道他就真的那麽走運,連一點妖邪鬼怪也碰不到嗎?

談瀟見到雄虺之時,帝流漿還未降落。他一直以為,就是這樣,自己因為從小的觀念而忽視了所有異樣,隻是帝流漿之後,妖怪密度高起來,他又被穆翡點明,才經常能遇到。

可是仔細想來,某一個重要的節點,不一定是帝流漿,而是,談春影去往北方受傷之後?

談瀟低頭,拿起談春影在舞台邊碰過的那一串符,從裏麵找出了最老,最初的符,那是他有記憶以來,就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平安符。

談瀟把這枚符取出來打開,隻見上書熟悉的五個字:談春影在此。

周圍的人也都看到了,齊齊抽涼氣,一時無法言語。

談瀟懵道:“……媽,你封印的是我?”他感覺過去的所有都被顛覆了,“我不是人嗎?”

不要說談瀟,就是天狗都饒有興味地“哦?”了一聲。

孔宣也愣了下,可是,他所看到談瀟,一直是人族。

“什麽封印你,是掩蓋你的身份。”談春影罵了一聲,“簡而言之,你爸不是人,是我的太陰弓,現在在博物館睡著。避孕失敗感氣有的你,我想讓你專心做人。你別把符全撕了,我也不知道全撕了會怎樣! ”

此言一出,臉色最差的是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