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回頭路。

如今各國征戰不休,放棄就是死。他們必須在暗夜裏一直走一直走,才有可能看見光。

他們的軍隊並不總是佔上風,人少、物資簡陋,打仗靠的是鬱夏和大臣們的頭腦,及大家無懼為理想捐軀。他們有同一個理想:讓所有人過上好日子。

當時的鬱夏料不到會有如今的盛世,但他知道不能放棄,不能輸。

鬱夏一路走上王位,活下來的人,無論打算辭官退休還是繼續為官,鬱夏都會給他們最好的待遇。

今年是他十八歲生日,鬱夏依舊沒想過開宴會,大臣們的諫言信卻如雪片般飛來。

“這是您的成年生日,臣懇請您考慮開宴。”

“王,臣等想把前十幾年錯過的生日宴補給您。”

“臣請求來王城,望王恩準。”

甚至有大臣寫道:“臣頭可斷血可流,王的宴會必須要開啊!”

鬱夏不是好相處的人,大臣們有怕他的。可鬱夏廣納賢才,又把國家建設得這樣強大和平。他雖然下令過把大臣從朝上直接拖出去處死,但也是因為貪國家財產或害命證據確鑿。鬱夏從不濫殺無辜。

這位大臣深知王不會讓他因此事死,所以敢如此深情地提議。

從涼亭回來的鬱夏拆了一封又一封,看得眉頭皺起。

一旁的宋言知道是大臣們的信,沒打算看,鬱夏卻抽了幾封遞給他。“你看看,”鬱夏快氣笑了,“一個個很有自己的想法。”

宋言用安撫的眼神看他一眼,打開信件。

鬱夏被望得心裏一動,接著貓撓似的。鬱夏垂眸掩藏自己的心事。

宋言閱過,微微勾起唇角:“情真意切,都是肺腑之言。”

“我知道。”鬱夏勉強壓下心動,掩飾般打開剩下的信,“但實在沒有必要開。”

這封信和前麵風格不一樣,來自一位年輕有才的臣子,他在信裏大方寫道:“啟稟王,臣實在想知道,宮裏的飯菜和臣府上的有何不同。請王準許臣來飽口福。”

少年笑出了聲,一掃眉間的陰沉。

鬱夏將信放在宋言手裏,聲音帶著笑意:“言言看看。”

宋言好奇地翻閱,幾秒後彎起唇角:“實在聰慧。”

“不是,”鬱夏搖頭,笑意未減,“他真是這麽想。我清楚他的作風。”

宋言眼含了笑意:“十八歲生日畢竟不同,大家懷著愛與敬想為你賀喜。還是考慮考慮。”

他方才看出鬱夏已經動搖。

鬱夏眉目舒展,終是點頭。

其實大臣們已提前來到王城或附近的城裏,時刻準備著進宮赴宴。大家的打算是,如果王改變心意選擇開宴,不至於趕不過來。若王決定不開,他們也要在城裏開辦活動慶祝,目標是希望王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