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起了飯碗,看了一眼冰箱,了然地說:“把好吃的貴的東西省下來,準備給丁龍做?”
齊康沒反駁這句話——沒反駁就意味著默認,他竟然還真的這麽幹了。
我倒也沒有很生氣,隻是覺得悲哀。
齊康現在特別像那種傳統的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母親,寧宣自己吃糠咽菜,也要將最好的東西給予子女。
更可悲的是,那孩子壓根不是他親生的,他隻是個便宜父親。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想問一問丁曉君,他到底是怎麽洗腦折磨的人,讓齊康一個正常的、上進的大好青年,淪落成現在這幅既可憐又可悲的模樣。
但我轉念又放棄了這個念頭,我不願意和丁曉君討論任何預齊康有關的話題,那對齊康來說,是一種侮辱。
我沒有抱怨飯菜不夠豐盛,反倒是用筷子夾起了菜,悶頭吃了起來。
那盤炸帶魚,分量其實也不多,我依稀記得齊康挺愛吃這個的,索性就隻夾了一塊,嚐嚐味道,就不再繼續了。
我低頭吃著素材,吃著吃著,飯碗裏多了一塊帶魚,我順著筷子頭看過去,一點也不意外地看到了齊康的臉。
齊康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說:“吃魚。”
我一邊咬著魚肉,一邊問他:“你是不是對我,多少有點舊情難忘的意思?”
齊康的表情一瞬間就冷了下來,他說:“你想多了,而且,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麽舊情。”
我慢吞吞地吃完了這塊魚肉,將裝著半碗米飯的碗向他的方向挪了挪,我說:“給我夾帶魚。”
“你自己夾。”
“你不怕我賴著不走?”
“大不了我報警。”
齊康撂下了狠話,手指卻很有自己的“主意”,幫我夾了一塊帶魚。
我收回了飯碗,對他說:“你心太軟,這樣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齊康不說話,似乎是想當成沒聽見。
終於吃過了飯,我也利落起身選擇告辭。
齊康的表情有些驚愕——他以為我還會尋找什麽借口或者理由,賴在他家中不走。
我的確很想留在他家裏,但我不想看到他那個便宜兒子,也不想看到他對別人滿臉慈愛的神色和動作。
反正來日方長,再見不難,我同他揮了揮手,眼角餘光看到了垃圾桶裏的白玫瑰,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提醒他。
——如果他記得這束玫瑰花,自然會清理幹淨。
——如果他不記得,我倒是很期待,他用什麽理由糊弄他那便宜兒子。
最好他們再吵上一次,我一定拍手相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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