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被一個雲山翠微派的弟子扶了起來,拿袖子狠狠擦了一下臉頰上的汙漬。

“翠姿真人,一個月前多謝您搭救,我才得以脫險。”宴心仰頭看著一身白衣,神情冰冷的翠姿。

“嗯,你父母呢?”翠姿想到了這小女孩的雙親,為了救她被妖獸所重傷,等她趕到的時候也束手無策,隻能把這小女孩從獸口之中救下來。

“死了。”宴心眼中掠過一絲一閃而過的悲傷,“我叫宴心,我是來拜師的。”

翠姿瞥了一眼宴心,本想拒絕,她的父母都不是修道者,相比她也沒有什麽修道天賦。給她一些銀錢,打發了就算了。

但是就這一眼,讓她看到了宴心無限的未來。根骨上佳,還有這心性更是一等一的好。

翠姿俯身把這宴心抱起來,幫她擦去了臉上的灰塵:“好。”

薄光躺在孤峰之上曬太陽,把這一切盡數收入眼底。

“哼……”他鼻間發出一聲不滿的聲音。

“師兄,怎麽了?”翠姿正來到了薄光麵前,轉身進了自己休憩的山洞之中挑挑揀揀著,想要找些自己小時候的衣服給宴心試試。

“我不喜歡她。”薄光又摘了一個葡萄送入了口中。

“都千八百歲的人了,難不成你還想泡小姑娘啊?”翠姿無奈地搖了搖頭。

薄光也覺得這種毫無來由的惡感是在針對人家小姑娘,雲山翠微派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樣一個有天分的弟子加入門派,他們要講道理。

但是他一想到要跟她在同一個門派之中生活,薄光就越想越不舒服。

於是他申請閉關,數百年都沒有從山洞之中出來,他也樂得享受這樣的悠閑自在。

“你知道,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的。”薄光麵上有些微紅,畢竟因為一個小姑娘就閉關數百年不出,這種行為實在是太過孩子氣了,他自己說出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

“嗯。”蘇梧點了點頭,非常讚同,薄光真人的直覺甚至比他自身的修道天賦來得更加可怕。

這或許也是他沒被“裂天”殺死,而隻是雙腿受傷的原因之一。

與那手執“裂天”之人遭遇的修士,能夠活下來的僅有薄光一人。

蘇梧比誰都更清楚,在上古之戰中薄光並不是避戰之人,遭遇危險的時候他總是衝在第一位,但他就是有這種提前預知危險的直覺。

慕凰聽了這個故事,則是非常崇拜薄光,眼前之人才是把從心之道演繹到極致的人啊。

“你看什麽看,修道之人暫避鋒芒的事,能叫慫嗎?”薄光看到慕凰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反駁道。

“確實不能算。”蘇梧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目光卻還是緊盯著禁錮著宴心的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