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跑,恐怕我們難以在‘裂天’的劍鋒之下活下來。”
“遺族要對付的是整個修真界,我們海外十三島與世隔絕已久,有何必要你死我活?”
“修道是為自己而修,我們好不容易修煉到化神修為,就此獻身恐怕也沒人會記得吧?”
“那鳳凰本就奪天地造化而生,接受整個靈鳳門的供奉,我們又有什麽?不過是餐風飲露,枯燥修煉數千年才有他剛化形時的修為罷了。”
“是了,所以他們多承擔一些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有人看著擋在身前的鳳凰說道。
“都別說了!”有明事理的人站了出來,“看領隊如何說。”
隻見那鎖島真傳後退了半步,他的天賦更強,感知也更為敏銳,所以相對於海外十三島的其他修士來說,他更能知道前方的戰況。
鳳凰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他不管,他隻是在害怕,害怕“裂天”越過鳳凰布下的屏障,直接向他們揮來,他此刻已經沒有空去思考別的了。
鎖島真傳咬緊牙關,在外人看來他是在猶豫不決,是良心與性命之間在作鬥爭,然而隻有他知道,他隻是單純害怕得咬緊了牙關。
“撤!”他一聲令下,上百位海外十三島弟子齊齊而動,往後退去,與此同時,鳳凰的鮮血在空中灑落。
鎖島真傳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鮮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將他的手指灼燒出了小小的傷口。
然而不知為何,“裂天”卻沒再追來,那鳳凰的鮮血灑落在地上,成為了保護他們撤離的最後一道屏障。
後來,海外十三島的諸位島主齊齊匍匐在蘇梧的麵前。
“是……是在下管教弟子不周。”鎖島島主如同老樹一般的身子趴在地上,不知從何說起。
他竟然從內心深處覺得他真傳弟子的選擇是對的,麵對“裂天”,暫避鋒芒保全實力也是戰術的一種,在撤退過程中死一兩個修士或者是別的什麽,也是必要的犧牲。
鎖島真傳驚才絕豔,若是死在戰場上,豈不是太可惜了些?
“但我那真傳弟子會做出如此選擇,也隻是戰術性回避,還望蘇梧大人網開一麵。”鎖島島主戰戰兢兢,試圖為自己的弟子開脫。
他害怕蘇梧的懲罰,他害怕自己家親傳弟子沒死在戰場上,反而死在了蘇梧手上。
沒想到蘇梧沒有說什麽,隻是從匍匐跪在地上的諸位島主麵前走過。
“既然海外十三島諸位認為極域遺族一事與你們無關,那就別勉強了。”他的腳重重地從鎖島島主的手上踩過,靴子上暗繡的龍紋閃著冰冷的氣息。
“至此,海外十三島還是不要歸我北海了。”蘇梧轉身走出大殿,“對外別再說你們是北海之人,辱我北海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