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來到此處,就有人來幫你麽?”她看著慕凰微笑,“蘇梧現在恐怕抽不開身吧?”

豈料她這句話剛說完,慕凰便化為人形,紅光一閃,人影也見不到了。

戰至正酣,兩人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然而此時慕凰拚著一條腿不要,也不惜讓她近身,將她帶到北海之上。

她想做什麽,宴心當然清楚得很。

“前世之中受了我‘裂天’一劍,你以為你還能拿得起那把劍麽?”她白色身影在海上掠過,激起一片真正的驚濤駭浪,“那劍上有多少死去的鳳凰魂魄,你真的敢拿起它麽?”

似乎在嘲笑慕凰愚蠢的行為,宴心尋找靜月島的速度甚至慢了下來,悠悠地飛行著,根本不著急。

因為她確信,慕凰絕對拿不起那把劍。

慕凰一雙手撐在樹幹上,蒼白的手腕上帶著累累傷痕,修長的大腿上一道難以愈合的劍傷星光繚繞,她走向鎮壓著“裂天”的法陣。

微風搖動樹葉,慕凰看到了悠悠法陣之下安靜沉睡的“裂天”,沈灼無頭的身體正纏繞其上,似乎正在休憩。

還未靠近“裂天”,她就感覺到一股寒氣襲來,讓她寸步難行,果然沒有蘇梧在身邊,她連靠近這把劍都不行。

僅靠鳳凰心的力量,她與宴心的實力堪堪持平,還是無法勝過她。

唯有依靠這世間最鋒利之劍“裂天”的力量,她或許才有幾分勝算。

但是這劍,宴心碰得,她的母親祁寒碰得,蘇梧碰得,唯獨她碰不得。

這是為何?

隻有心中有大勇氣之人才能夠拿起這把劍嗎?

慕凰蒼白的手伸入陣中,寒氣白霜纏上手腕,正一寸寸朝著“裂天”靠近。

沈灼似乎被這變化驚醒,羽翅微扇,再次對慕凰發出了警告:“不要過來,這把劍並非你能駕馭。”

慕凰感受到了沈灼傳來的信息,眉頭一皺,眼中忽然透露出了些許頹然。

就連沈灼,也覺得她不可以。

我有勇氣麵對宴心,有勇氣麵對這把“裂天”,你們憑什麽覺得我不行?

慕凰咬著牙,眼底出現了些許璀璨的火光,從掌心生出火焰,將白霜與寒氣一燒而盡。

火焰溫度極高,甚至將“裂天”周圍的空氣都燒得扭曲,然而這把劍卻還是巋然不動,穩若磐石。

慕凰以全身的力氣將手往前伸,貼上“裂天”,足以冰凍靈魂的寒氣從指尖攀上,朝著四肢百骸而去。而就算她怎麽用力,“裂天”都沒辦法被撼動半分。

不行,就算她觸碰到了這把劍,它還是在抗拒她。

或者說,是自己在抗拒這把劍。

“你憑什麽?”慕凰看著凍結的冰霜染上手肘,將紅衣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