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次看人側方停車一樣,一遇到愛人,魏丞禹又失去了他精英的鋒利假象。他湊上去,對著身旁人說了兩句話。
岑筱似乎對此無言以對,手握成拳,衝著他胳膊頂了一下。
像撒嬌卻又太自然,因為親密就如同呼吸一般。
隨後兩人都回味半晌,大約覺得魏丞禹剛才說的的確有點搞笑,對視著一同笑起來。
是站在一起就看上去很合適、很有默契的一對。
許添誼默默地觀察,像個窺探狂,將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驚訝地發現周圍那相熟的幾人似乎都知曉他們的關係。
兩個人並不強調也不避諱,就像無數普通的戀人一樣。
許添誼內心陰暗得嫉妒,實際是真心羨慕。
羨慕他們有狗,羨慕他們無名指的戒指,羨慕他們周圍人都接受,羨慕他們職業平等,不用擔心旁人閑言碎語……
最羨慕是岑筱可以撒嬌。
不願承認的是他也很想。但意識清醒時就完全不可能跨出這個檻。
從小至今,總東施效顰,學著旁人,乞求著也誤以為著有人會買帳,施舍些許關注偏愛,然現實是幼時無人在意,長大後的戀人總覺得許添誼該無堅不摧、無所不能。
現在再想要也太晚。更何況都要三十歲的男人,說出來,自己都覺得。
太可笑了吧。
賀之昭結束剪彩儀式,轉場到商場繼續開內部會議。
剩下的人群緩慢地拆散、道別。
經過極為短暫的邊休息邊工作後,工頭路裴一大手一揮:“開工!”眾人紛紛擼起袖子加油幹,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中。
剪彩儀式已經結束,許添誼沒必要再留下來。但處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還是坐在原位,巍然不動。
他想觀察別的情侶是怎麽相處的。
綠地清場空出來,岑筱不是工作人員,便抱著狗坐到許添誼身邊,一同看導演的監視器。
他檢查小白的儀態,又拍它屁股:“乖點。”
名叫小白的西高地白梗如溫順的小馬駒,腦袋鑽出他臂彎,直愣愣看著右邊的許添誼。
手機裏跳出幾條工作消息,岑筱低下頭回復,不知道小白和許添誼大眼對小眼,過了會趁他不備,真的要翹著尾巴爬過去了。
“誒。”岑筱看了眼許添誼,見他神情冷淡,不太好相與的樣子,誤以為他不喜歡狗,便把毛絨絨的大腦袋往回壓,緊張道,“別去打擾人家。”
許添誼說:“沒關係,我也養過狗。”
然後很輕摸了兩下小白的腦袋,衝岑筱笑了一下。
他們聊了兩句,岑筱改正了自己許添誼不好相處的第一印象,問:“秘書工作很忙吧,像這樣雙休日也得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