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房間裏並沒有人,賀之昭走進去,拿起床邊的手寫小卡片,看完道:“沒事。是酒店的開夜床服務。”
沒見識,所以大驚小怪了。許添誼懨懨地應下,覺得離開自己的地盤太久,有點脆弱。
以後出席這樣的場合,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階層二字,頭一次如此鮮明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賀之昭原本沒有察覺,等洗完澡出來,發現房間很暗,於是去開床頭櫃上的台燈。
然而剛剛靠近,許添誼就裹著被子,滾到床的另一半,隻留冷酷的後腦杓。
河豚的中場休息結束了,現在繼續生氣。
“小誼?”賀之昭坐到床沿,今天穿正裝的許添誼讓他回味無窮。
對方安靜了兩秒,隨後語氣平直道:“我討厭你。”
倒黴的錘頭鯊承擔了一段時間,現在又輪到自己了。
賀之昭警惕,把手撐到枕頭邊,前傾身體,接近藏在被窩裏的人:“怎麽又討厭我了。”
“我都說自己不會跳了。”許添誼惱火道,“幹嘛非要跳。”
賀之昭道歉:“對不起,我想上次跳舞很開心。”
“上次我跳那麽爛又沒關係。”
這次每踩賀之昭一腳,許添誼讓世界毀滅的心就真一分。
“小誼。”賀之昭盯著許添誼生氣的後腦杓看,“你跳的很好。”
“別說謊。”
賀之昭沉默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許添誼跳的好不好,光顧著看臉了。
“跳的不好也沒關係。”他挽回說,“我可以教你。”
性格原因造成或其他,賀之昭是個從來不在乎別人評價的人,所以不能夠明白許添誼這一刻究竟在為什麽傷神。
他忽然發現因為剛剛戀人決絕的扭身,被子被拉緊向前,顯出了許添誼繃得纖瘦筆直的身體。
因此產生靈感。
賀之昭常有種不知死活,又的確正確的直覺,比如此刻認為自己怎麽靠近,對方都不會拒絕,是被允許的。
就像床上掐著許添誼的臉讓他叫,許添誼真的會墨跡兩下叫出來;可以隨便抱,可以隨便親,雖然經常生氣,但實際許添誼對他的容忍度非常高。
小誼還是不理他,背對著像沒聽見,於是賀之昭拉了拉被子,像個擀麵師傅,來回搓了兩下。
許添誼進入陷阱,徹底被這條厚重暖和的被子鎖住手腳,裹成了一條手卷壽司,隻露出一張臉。
因為被壓製著動彈不得,他連躲都沒地方躲,隻能憤怒地瞪著賀之昭。
好可愛。賀之昭不讓他往回轉,低頭對著很漂亮的臉親起來,用他不怎麽樣的中文說:“請原諒我吧。”
眼睛、臉頰、嘴角,最後是嘴唇。親著親著,許添誼表麵仍略顯僵硬,其實內心逐漸平和。連自己能躲開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