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把晏闌手裏的冰水換成了常溫水,說道:“大一的假期在西江市見習,她報警說遭受了性侵害,我跟著帶教老師一起去提取的證物,給她做了傷情鑒定。”

晏闌擰開手裏那瓶常溫礦泉水喝了一口,說:“我回來吃過藥,胃不疼了。”

蘇行:“喬副給您的是止疼藥不是胃藥。現在不疼那是止疼藥的作用,並不意味著胃就真的舒服了。”

晏闌無奈地搖搖頭:“真不能跟你們學醫的討論這些事情,一說起來就是一大套理論。”

“對。”蘇行靠在吧台上說道,“也不能招惹學醫的,要不然很容易死無全屍。”

晏闌笑了一下,旋即又說道:“你剛才怎麽了?林歡說你臉色不太好。”

蘇行搖頭:“沒事,就是太困了,過來找點兒咖啡喝。”

“看見徐絮這樣心情不好吧?”晏闌道,“曾經救過的人變成了嫌疑人,心裏肯定不舒服。”

蘇行笑了笑:“有一點吧,不過主要還是困的。徐絮又不是我什麽人,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是覺得可惜,但也僅此而已。她跟歡姐差不多年紀,七年前那時候也已經成年了,自己的選擇自己負責,沒人拿刀逼著她殺人。”

晏闌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對了,徐絮說她用的工具是胸骨鋸,很鋒利嗎?”

“胸骨鋸?那是開胸手術時候用的。”蘇行伸出手在晏闌胸前正中線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從劍突下端開始一路向上鋸開胸骨,熟練的大夫用不了一分鍾就能完成。”

蘇行的手其實並沒有碰到晏闌,但卻讓晏闌的心裏不由自主地癢了一下,他擰開水瓶的蓋子,借著喝水的姿勢讓蘇行自然地收回了手。

蘇行問:“喬副是怎麽抓到徐絮的?”

“她根本就沒跑。”晏闌解釋道,“她把車扔在了高速上,然後又跑回醫院了。早上在天灣小區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了104的實際居住人是徐絮,二組那邊緊接著就發回消息說看見徐絮了,直到剛才陸卉梓說徐絮這個月跟她換了很多夜班,喬晨就讓二組直接把徐絮扣了。”

蘇行無奈地搖了搖頭:“竟然不跑?!我是真的看不懂活人。”

“你又來了。”晏闌本想再跟蘇行說什麽,結果一眼瞟到了茶水間牆壁上掛著的日歷,他低喃道:“0710……”

“什麽?”蘇行側頭看向晏闌。

晏闌:“徐絮說她的手機密碼是0710,你推斷的段卓的死亡時間是7月10號……”

蘇行掏出手機快速地翻找了一下,說道:“七年前她報案那天也是7月1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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