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多長時間了?”

“最少十分鍾。”

“用過藥嗎?”

“剛噴過,但好像沒效果。”

“藥物過敏知道嗎?”醫生一邊問,手中一邊查體給氧開放靜脈通路,分秒不敢耽誤。

晏闌:“不清楚。”

喬晨這時也終於趕了回來,他看了一下眼前的場景,立刻說道:“胖兒,劉副局在後邊,你去跟他說一下情況,晏闌你身上也有傷,跟著一起去醫院,這兒有我,你別管了。林歡跟我走。”

晏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又看向車裏戴著氧氣麵罩幾乎無知無覺的蘇行,咬牙說道:“林,去陪著蘇行,我和喬晨收尾。”

“收個屁!你給我滾去醫院!”江局直接把晏闌推上了救護車,“你們全給我一邊兒待著去!我跟老劉都在這兒,輪不著你們指手畫腳。該去醫院去醫院,該回去寫報告的寫報告,帶著一身血跟這兒指揮,幹什麽?表演輕傷不下火線?用得著嗎?!”

晏闌上半身探出救護車:“江局,您不知道情況,那個丹卓斯裏麵有……”

江局指著晏闌說道:“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立刻給你家人打電話!”

“……”晏闌不再吭聲,默默地坐了回去。一言不合就告家長,然而這招對晏闌還就真的管用————一邊是知道他受傷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甚至還會動手給他加點兒傷的舅舅,一邊是一直試圖彌補這些年的虧欠知道他受傷一定會趕來噓寒問暖甚至讓他調動崗位的父親。哪個都不好惹,哪個都惹不起。

喬晨給晏闌遞了個眼神,說:“去吧,我知道。”

救護車拉著警笛一路開往最近的醫院。礙於旁邊還有醫生在場,晏闌強行壓住內心的不安,隻借著擔架車的阻擋,和蘇行十指緊握。在即將到達醫院的時候,蘇行終於緩了過來,他剛睜開眼睛,就聽晏闌說道:“沒事了,馬上到醫院了。”

“嗯。”蘇行輕輕應了一聲。旁邊的大夫也鬆了口氣,問:“能說話嗎?”

“可以。”

“最近發作得頻繁嗎?”

蘇行:“有一點,但都是因為接觸了過敏源。”

晏闌心裏一緊,蘇行最近接觸過敏源基本都是因為自己。

“有沒有覺得藥不管用了?”

“沒有。”蘇行回答道。

“上一次用藥無效是什麽時候?”

“好多年前了,還在上小學。”

“有係統治療嗎?”

“沒有。”蘇行有些虛弱地說道,“小時候試過一個療程糖皮質激素霧化,對呼吸道刺激太大,後來就沒再做。”

醫生又問:“有定期複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