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發現!”林歡連比劃帶說,“我進去跟你說!”

林歡小跑著進了辦公室,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喝水,晏闌眼疾手快地用桌子上的紙杯把蘇行的杯子從她手裏換了出來。

“哎呦老大,你可真‘行’啊!”林歡把那個“行”字咬得很重。晏闌順手把放在一旁的文件卷成圓筒狀,照著林歡的腦袋就敲了過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又皮緊了吧?!”

林歡捂著頭說:“別!老大!打傻了你可得負責!”

“別碰瓷,趕緊說什麽事!”

林歡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她飛快地說道:“恆眾興保潔公司創立於二十年前,創始人肖鵬飛和肖鵬躍是親兄弟,這兄弟倆一個做明麵上的生意,一個做暗地裏的生意。”

“暗地裏的生意?”

“洗錢和行賄。”林歡解釋說,“行賄方通過空殼公司和恆眾興簽訂保潔外委合同,肖鵬飛再將這筆錢通過采購物資等方式支付給受賄方的空殼公司,他在中間賺手續費。洗錢也是一樣,通過空殼公司的保潔合同來完成。”

“不好查吧?”晏闌問。

林歡點頭:“對。關於這一部分我交給經偵他們去弄了,咱們搞不定。經偵的同事說比較困難,打款之後就已經算是‘甩幹’了,恆眾興這麽多年都沒出問題,在稅務上應該是查不出來的,隻能從別的方麵入手。還有,昨天我們緊急去恆眾興按人,發現肖鵬飛和肖鵬躍已經在周四淩晨,也就是你在丹卓斯出事之後沒多久就離境了,我找航空公司確認了一下,發現訂票的時間是周四淩晨0點12分,那個時間我們剛剛到達現場不久,你應該還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晏闌:“有話直說。”

“有內鬼。”林歡很直白地說道,“我查了當天晚上丹卓斯工作人員的通話記錄,也查了魏屹然和那些手下的記錄,當晚沒有人向外發出求援和通知,我們可以算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曾誠在出事之後收到過一條短信,內容是‘丹卓斯暴露’,是個虛擬號碼,服務器在境外,我們查不到。這條短信的送達時間很有趣,是在肖鵬飛訂機票之後。也就是說曾誠作為魏屹然的直係領導和西區所謂的‘保護傘’,反而比當時還沒有暴露在我們麵前的肖鵬飛更晚知道丹卓斯出事。當時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是到了現場才知道詳細情況的。除非肖鵬飛能未卜先知,否則隻有可能是當時在現場的某個人通風報信了。而且通風報信的人應該是有一定的級別,因為他根本沒把曾誠放在眼裏,不然他肯定會先跟曾誠說。我回憶了一下,在我們到達現場之後到肖鵬飛訂機票之前的這段時間內,現場一共有五個人用了手機,分別是喬副、劉副局、江局、吳廳和金廳。”

“你說的這幾個人我誰都查不了。”晏闌無奈地說,“大小姐,你這是給我找事啊!”

林歡眯起眼睛看了晏闌一會兒,突然說道:“老大你不厚道!你早知道有內鬼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沒問我為什麽這麽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