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不談可不是柏驍涵的個人風格,喬予青來了興趣:“我又不是沒看過巴黎的夜景,明天晚上有什麽特別的嗎。”
柏驍涵眉眼微動,深深看了喬予青一眼。
看這架勢明天的陣仗似乎還不小,柏驍涵偏了偏頭在新起的震耳欲聾的樂聲中隻能咬著耳朵才聽得到彼此的聲音:“想下去跳舞嗎?”
昏暗的舞池裏有情侶在接吻,還有朋友們起哄的尖叫,熱烈張揚。
喬予青眼裏揉了一抹笑,伸出手:“這是一個正式的邀請嗎?”
“我可以請您跳一支舞嗎,De Esllina小姐?”
手已經落在了男人溫熱的掌心,喬予青卻仿佛突然被一盆冰從上到下徹底淋透,連呼吸瞬間暫停的鈍感都察覺不到,抬起頭看向柏驍涵眼裏滿是控製不住的驚恐和猶疑。
“你叫我什麽?”
難不成是他說錯話了,柏驍涵在心裏仔細過了幾遍剛才的名字,難得遲疑了下來:“Sarlina De Esllina ?不是嗎?”
“怎麽了?”
鼓點和樂聲忽然退到了千裏之外,影影綽綽稀薄的空氣將她隔絕在了這場上的一切喧鬧之外。喬予青沒聽見柏驍涵又說了什麽,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道狹長深邃的裂口徹底撕開了她小心翼翼自欺欺人般遮掩維持著的兩年多的表麵平靜。
她本以為就算再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也該是從曾經的那些人嘴裏喊出,從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從柏驍涵這裏再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誰。
難怪,她總是覺得柏總對她態度一直都有些微妙的縱容意味在,以前那些她無法理解細微處的疑問好像找到了一個出口,一切不合理都有了答案,雜亂的念頭在慌亂到極致卻冷靜下來的頭腦中亂轉,另外的疑問卻產生了。
不對,柏驍涵怎麽會知道她是誰,她不認為她家族有那個能力能高攀的上柏格諾,總裁居然會記住她這個根本不起眼且已經消失許久的人名。但如果是從另外一方,她那個家族聯姻的對象那裏知道她是誰的話,知道她嫁了人,怎麽可能會再對她有那樣的想法。
這事不對。
一定有哪裏不對。
喬予青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都在抖,柏驍涵的目光似有深意緊盯著她,重複道:
“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喬予青猛然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我隻是太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嚇一跳而已。”
這哪裏是嚇一跳的表現,明明深層處還有驚慌失措的反應。
是他的問題,柏驍涵心裏一沉意識到自己今天必然說錯了話。喬予青既然換掉了名字姓氏跑到中國發展,那肯定是不想和家裏再有任何聯係,無論發生過什麽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一段不願意提起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