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萊維持麵上的灑脫,嘴角帶笑:“送給值得我送的人。”她抓起盒子起身走向沙發。

此時背對著章岩新,她深吸一口氣,平複猝不及防的分手。

剛才在心裏一直勸自己沒必要為這樣一個男人難過,可沒用。在一起兩年多,又怎麽可能做到一點不難過。

收起手表,她按鈴叫服務員。

敲門進來的是餐廳經理,身後還有兩位侍應生。

她還沒那麽大排場讓經理親自服務,是包廂裏的另一位麵子大。

經理站在門口,笑著問章岩新:“章總,可以做菜了嗎?”

章岩新沒說話,麵無表情揮了揮手示意人離開。

衛萊出聲:“魯經理,麻煩替我送客,謝謝。”

包廂統共兩個人,今晚她做東,能被稱為客人的那就隻有章岩新。

魯經理隻能尷尬笑笑,再借他一個膽也不敢把章岩新‘請走’,除非不想在這家餐廳幹下去。

為了今晚的生日飯,衛萊提前兩周預定這間臨江包廂,今天忙了一個下午又是布置房間又是訂蛋糕,現在連前菜都沒上,她居然要趕壽星離開,魯經理看不懂她了,就算鬧別扭也不該在這個節骨眼。

就在經理左右為難時,章岩新站起來,取下掛在衣櫃裏的西裝慢條斯理穿上,他視線一直沒離開過衛萊身上。

衛萊正背對他整理包,他看不見她表情。

章岩新最終欲言又止,大步走向門口。

‘哢噠’一聲,門帶上。

衛萊不用再維持虛假的表情,雙手抱臂在落地窗前站了不知道多久,經理和服務員沒來打擾,直到桌上手機響起。

“在哪?裙子到了,給你寄過去還是你過來拿?”電話那端的聲音清冷沒有任何起伏。

給她打電話的是她異父異母的姐姐趙一晗,父親和趙一晗的母親月初領了證,結束了十年的男女朋友關係,還打算舉辦一個簡單的婚禮,婚禮定在兩個月後。

繼母給她們姐妹一人買了一條長裙,他們宴請親朋好友那天穿。

這些年,衛萊與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處著,一年到頭頂多見個兩三回,沒矛盾,但也不親近。

父親和繼母認識時她才上初中,怕影響她學習,父親一直沒再婚,隻戀愛。繼母也為自己女兒著想,直到趙一晗事業和感情穩定了才考慮自己的婚姻歸宿。

衛萊對著手機道:“寄到我家或是我媽辦公室,隨意。”

“那寄到你家。”趙一晗剛想掐斷電話,又沒忍住多了一句嘴,“對了,聽說章岩新有結婚對象,你確定下,別被三。”

“我跟他分了。今天剛分。”

趙一晗本不想摻和這個陌生妹妹的事,大概閑得難受,問道:“在哪?如果順路,我把裙子送過去。”

衛萊:“在江景餐廳,準備吃免費大餐。”

她詢問:“有空嗎,不嫌棄的話,一起?”

趙一晗沒那麽天真,江景餐廳的位子都要提前很久預約,哪來免費一說,“這麽大方。”

“不是我大方,是運氣好,撿到漏。”

“……”

——

趙一晗就在江景餐廳附近,開車過來十分鍾。

送她到包廂的人是魯經理。

魯經理剛才一路將章岩新送至餐廳大門外,章岩新上車前交代他,衛萊喝了紅酒無法開車,讓人照顧好她並把她安全送到家。

魯經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隨趙一晗返回包廂。

他不知道他們徹底分手,以為還是跟以往那樣,小情侶間拌嘴鬧矛盾。衛萊和章岩新是餐廳常客,這兩年裏,僅他撞見章岩新哄衛萊的次數就不少於一個巴掌。

隻是今晚難辦的是,訂好的餐,所有食材都是嚴格按照衛萊的要求準備,現在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各回各家,連飯也不吃了,一會結帳時該給衛萊什麽折扣讓他頭疼。

魯經理思及至此,看向趙一晗:“你妹妹脾氣太大了,今天怎麽說也是章總過生日,不該鬧別扭,回頭好好勸勸她。”

趙一晗聞言不悅,不自覺護短衛萊,不緊不慢懟回去:“我跟魯經理不一樣,我不愛多管閑事。”

魯經理一噎,這是明晃晃內涵他管得寬。

他與趙一晗打過幾次交道,任何時候她都板著臉,說話還總是夾槍帶棒,今晚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