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哼了一聲,眼前有一瞬間空白。

楚宸神色不明的摩挲著謝琢眼尾的紅痕,指尖緩緩下滑,直至落在了謝琢的脖頸上方。

這一刻,他想幹脆殺了眼前這不知好歹的東西算了。

反正他們之間的是肮髒事,他作為帝王殺人滅口掩蓋事跡,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這般的狠厲,終是在那人臉色逐漸漲紅的時候消失殆盡。

“謝琢,你很好。”他沉沉一笑,推開人大步離去。

而謝琢,則是躺在軟榻上重重出了一口氣。

很好,撩撥虎須後,他的小命還在。

“我真了不起。”

在他的自吹自擂下,係統終於忍不住道:“你何苦……”

非要撩撥他呢?

謝琢緩緩捋著發絲,輕聲細語:“不然呢?不撩撥他,就這般做一個一輩子見不得人的男寵?”

謝琢不會願意成為這樣的人,更不願意永遠被人把玩在股掌之中。

他要的,是楚宸心甘情願的為他打開皇宮的大門,要的是能自由翱翔的機會。

器靈:“然後呢。”

“然後,我就賴在皇宮不走了。”謝琢理好衣服,自軟塌上走了下來。

器靈:“……”

搞不懂你們人類到底是怎麽想的。

在他推開房門的瞬間,便見著宮人們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自楚宸登基到現在,從傀儡到幹綱獨斷,這是他第一次在養心殿中發這麽大的脾氣。

從未見過帝王這般惱怒的宮人們隻得惶然的跪在地上,不敢發出半點聲撩撥陛下敏感的神經。

“冬日涼,都起來吧。”謝琢理了理身上最後一處淩亂的衣角,淡淡開口。

宮人們麵麵相覷,許久後才猶猶豫豫的起了身。

這一刻,他們心中是有疑慮的。

大總管好不容易才重奪盛寵,便惹得陛下那般生氣,也不知今日過去能不能留下一條小命。

宮中活的日子久了,便明白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它可以隨著主子的一句話落在池塘中,也可以因為不明不白的旨意消失在天地間。

而謝琢,也許就要在這兩者之間做個選擇。

像是沒有發現這些人的同情一般,謝琢淡淡道:“咱家去休息,若無要事,不要來打攪我。”

說罷,竟是優哉遊哉的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大門一關,將自己給禁足了。

書房之中,隨著時間的流逝,楚宸的神色中的惱意越發的明顯。

華燈初上,在通明燭火下,皇帝陛下終於說出了自下午以來的第一句話:“謝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