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業聽到這話,險些站不穩。
他突然想到楚欽母親去世前的一件小事。
他突發闌尾,被送進了醫院。
在現在的科技環境下,那隻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手術,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這些年中他也險些忘了這件事情。
可隨著楚欽的話,那時候的場景像是魔障一般的從他腦海中出現。
“你……”楚正業聲音艱澀:“你知道什麽?”
他眼中懷著不可名狀的期待,看著他的長子。
楚欽唇角的笑越發的溫柔:“這個不該由您自己來發現嗎?”
“這可是我母親留給您的驚喜呢。”
“不然,我們先談談公司的事情?”
剛剛楚正業要談公司的時候楚欽懶得理他,可如今他想談,楚正業又沒有心思談了。
他幾近慌張的踉蹌逃出這間房子,臉上帶著狼狽。
“楚總?”秘書看著他的模樣,眼中帶著些詫異。
這模樣,哪裏像是去見兒子了?更像是見鬼了好不好?
“去查我十幾年前那場闌尾手術的醫生。”楚正業啞聲開口。
“楚總?”秘書有些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想起這件事情。
“去!”楚正業突然爆喝一聲,讓秘書再沒有心情去懷疑這件事情。
麵對楚正業泛著血絲的猙獰雙眼,他除了答應以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在查這件事的兩日中,楚正業沒有在公司出現過一次。
本就因謝希文入獄而有些動蕩的公司更是惶惶不安,可楚正業已經沒有心思去顧忌這些了。
“楚總。”秘書拿著手中的資料,有些不敢看楚正業的眼神。
幾天過去,楚正業的神色已經幾近平靜。
他聲音無波無瀾,淡淡的道:“說罷。”
“那些人,都出國了。”
從主刀醫生到麻醉師,再到護士,全都出國了。
而他們出國的時間,離楚總手術結束不到一年。
如此怪異的場景,讓秘書不由得心中瑟縮,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楚正業重重閉了閉眼,心中最後的期待也消失殆盡。
“去b市,給我預約一個醫生。”半晌後,他睜開眼睛,啞聲開口。
秘書瞧著他幾近心如死灰的模樣,沒有敢問為什麽不在本城約醫生,老老實實出去辦事。
一天後,楚正業拿到了診斷書。
再無生育可能。
想著醫生的話,楚正業不由得笑了一聲。
那笑聲如同陰戾的夜梟,透著無盡的嘲諷和恨意。